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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康人嘎子

【连载】仓央嘉措校园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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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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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9 05:56:16 | 显示全部楼层
45、雨城无雨
       我俩沿着小巷走,石板道快走穿了时,来到了一条小河边。河岸的柳树像少女散披的头发在夜风里扇动着,很飘逸潇洒的。柳树下有家小饭馆,两行大字吸引了我们:雅鱼香。我们进了饭馆,就问有没有沙锅鱼头。女老板一脸的喜气,没有沙锅鱼头,开什么雅鱼香呢!
        店内人很少,女老板说白天人才多,屋内坐不下,都坐在河边柳树下。坐那里吃沙锅鱼头,才有味呢。柳青说,她也想坐在柳树下吃,我看看屋外,好像又开始飘雨了,来来往往的人又撑起了伞。
       等了一会儿,一大锅香喷喷的鱼头汤端了上来,锅里除了几条鱼头,还有豆腐、牛杂碎和豆芽菜,汤真的鲜香极了,柳青嗅了一口就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大瓢,喝了一口又大张着嘴哈气,说好烫好鲜哟!
      柳青说,她想喝酒。我叫老板开瓶啤酒,柳青说不喝啤酒,想喝白酒。我看着她,说白酒很烈,你行不?她说,今天她就想喝点烈的,喝了想好好睡一觉。她说,她已经好多天没睡过好觉了。
       我叫来了白酒,是邛崃有名的文君酒。柳青倒了一大碗,叫我干,仰头就喝干了。我碗里的酒还一点没动。她看着我,眼内泪光闪闪的,说你也干了吧。我喝了一小口,说这酒好烈,舌头都麻了。
       “好呀!”对面桌上一个黑脸汉子看着我们说:“这位小妹妹好豪爽!”他端着酒碗过来,对我们晃了一下,喝了一大口,说:“我喜欢喝酒豪爽的人,酒是血液里沸腾的火苗子,你敢喝,你才有敢爱敢恨的激情。”他眼睛看着我,说:“小兄弟,我说得对不对?”
       我笑了,也端起碗,喝了一大口。他又叫了声好,说:“好爽!小伙子,你一看就是甘孜那地方的人吧?卷发亮眼高鼻梁还有壮实的身子,一看就是漂亮的康巴汉子。”他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很赞赏的。
        我说:“这位大叔也是个好汉子。”
        他用探询的口气对柳青和我说:“我想坐在这里来,行吗?”
        柳青看着我,有些担心。我说:“行呀,人多才热闹。”
        他笑了,把碗里的酒喝干了,说:“喝酒嘛,就是要和你们这样的有豪气会风雅的人一起,才能喝出酒的真味。”
        他去自已的桌上,提来一瓶崃山大曲和一大盘牛肉,放到我们桌上,说:“兄弟,还有这位漂亮的小妹,吃吧,别客气。”他筷子伸进我们的沙锅里,夹起一大块鱼头,津津有味的吮着嚼着。柳青看着我,她明显不想陌生人同我们一桌吃东西。我到没她那么多的心思,见着豪爽男人,心内就是热呼呼的,喜欢呀。我喝得脸上都像有火苗子在烧一样的烫。
       嘿嘿,他一笑,脸上就显得像儿童一样的可爱了。他看着我说:“兄弟,我觉得你好面熟呀。你们是住在雨点客栈吧?”
       他这样说,我心里自然就升起了警惕。我笑了笑,啥也没说。柳青在桌下悄悄捏我的手。

        他说,你们别怕,我可不是坏人。我是抓坏人的,就是警察。我是来这里办案子,就住在雨点对面的那个宾馆里。
        我想起柳青说的,有人拿望远镜晃我们,就是他吧。我说:“这么平静的小城,会有坏人呀。”
        他说:“是啊,这里山清水秀的,雅雨雅鱼和雅女,文人雅士笔下描写得多美丽呀。你们也许不清楚,这里古时候叫牦牛国,民风狂野得很啦!又是茶马古道的老营盘,匪盗自古就在这里盘旋呢。你们这样的外来人,一进这座城市,就要小心又小心呀。你们没嗅觉,嗅不到谁好谁坏,谁又想打你们的坏主意。我对你们说吧,这样的晚上,最好早早回房去呆着,少出来东游西逛。”
         我说:“我们不过是学生,身上啥也没有,打我们的主意,恐怕费力伤神又两手空空呀。”
        他端起酒碗,对我说:“兄弟,小心谨慎总是好的。喝了它吧,我送你们回去。”
       我把碗里的酒喝完,眼睛有些花了。柳青也有些醉了,我们站起来说,我们自已回去,住的客栈反正就在眼前的小巷子里,走回去不过是从街这面穿到那面。
       他说:“好吧,我再坐一会儿。你们小心点哦!”

       我和柳青手挽手,走在漆黑一团小巷子里。我们心紧张得都不想说话,手捏着手,都感觉出了对方那颗像咬紧的牙齿一样,收得紧紧的心。柳青对我说,后面有人在跟踪。我听了听,静悄悄的,啥声音都没有。有只猫幽魂似地从身旁走过,也是影子似的轻声。柳青拉着我加快了步子,我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也在加快脚步。我们看见了雨点客栈的灯光了,她拉着我朝那里跑,雨点似乎落大了,凉爽爽的从头顶滚下来,又冰凉着脸颊。我们站在客栈门前,回头看去。对面的几个人也停了下来,隐在了黑暗处。
       我们快步上了楼,进了屋,柳青才抱住我,说:“吓死人啦。”
       我泡了一杯茶,端给她,让她平静下来。她说:“今天不该喝那么多的酒,我有些头痛。”
       我扶她上床,说她休息一会儿。我去药店看看,有没有头痛粉之类的药。她摇摇手,说别去。外面那些人看着就吓人。
       好吧,我就陪在她身旁。我捏紧她的手,有些冷。我说,你是不是感冒了。她说没,就是头痛。她笑了一下,说:“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听着故事我好睡觉。”我说:“讲啥呢?我得想想。”
       突然停电了,屋里一下就陷入黑暗里了。她打开手机,微弱的手机光照在屋子里,显得更黑暗了。她说,她刚才也忘了充电,手机快没电了。她就关了手机。
       坐在黑暗里,听着雨滴在窗外虫子咬嫩叶似的响,我们裹紧了被盖,背心也透凉。她说,这里的夜晚好冷。我说当然了,这里比重庆海拔高好多,属高原了嘛。她靠近了我,头靠在了我的肩上。我紧紧搂着了她,心里有了些冲动。
       她也感觉出了,轻轻说:“我紧挨着你,你不会尽想些坏事吧。”
       我笑了,说:“我真想把你吃了,一口一口地吃掉,连一粒碎骨渣都不剩。”
        她就在我脖子是捏了一下,说:“你不敢。你没那个胆。”
        我看着她时,肯定眼眶有火,她感觉到了灼热,头偏开了。我与她背靠背地坐在床铺上时,笑了,说那天我们就是这样坐了一夜的。

        她抓紧了我伸过来的手,紧紧抓着一直没有放。她说:“你就讲讲那天的事吧。讲讲你为啥想着要爬缙云山玩。为啥是你一个人去?我看见了,你们好些同学都在山上,你为啥不同他们在一起?”
       我为啥没同他们在一起?我闭上眼睛想那天的事,笑了,说是我想一个去的,那样才有探险的乐趣。还有那个狮子峰顶的石室,假如我们成了名人,那可能会成文物永久保存下来的。没有那个石室,就不会有今天我与她坐在这里。缘分呀,在我心里,就是那间在夜风里摇摇晃晃的石室……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窗户已经一片雪白了。柳青呢?我喊,没人应。我起来在屋里到处找,也没她的身影。我拉开门,看见她正与光头老板说着什么。她上了楼,见到我说,你睡好啦,脸色都好看了。
      她说,她一夜睡不着,就想出门去找找有没有治头痛药。有人卖给她了。她把一个小纸包拿给我看,她说:“这药很好,吃一小撮头痛呀伤痛呀,立马就了。卖药人说的,是他家的祖传秘方。”
       我把药收起来,说这药来历不明,你不能吃。她脸青了,说我吃什么我自作自受,不要你管。我把药包放进裤兜里,搂着她的肩膀轻轻说,听我的没错,乱吃药会害了你的。你想吃治头痛的,等一会我陪你去找药店,去医院找医生也行。
       她没说了,眼眶里又水汪汪的。她看着我说,你一定要陪我去。我说我不陪你,谁陪呀!
       阳光照进了小院子里了,刚下过雨吧,阳光也是湿润的,吸吸,有股甜味。我拉着她的手,向老板退了房,就出门找药店去了。我们想买了药就找个便车,按我们早画好的路线,先去汉源去。那是座很小的县城,也是去康定另一条必经的路。
       “喂,又看见你们啦!”那位黑脸警察今天穿上了警服,紧扎着皮带,显得很精神。他牵着一条长毛黑狗,朝我们走来,一脸的笑,说:“小兄弟,酒醒啦?看你昨晚的样子,我真怕你喝倒了,这个小妹妹怎么把你扶得回去。”
        我笑了,说:“那些酒,怎么会醉倒我呀。”
        黑脸警察还想说什么,那条黑狗警觉得起来,哼了几声,就朝我身上扑。黑脸警察说,你身上有东西让它嗅着了。我拍拍衣袋说,我没啥东西让它嗅的。黑脸警察说,你们在街上买没买过啥东西?我说我们刚出来,没买过啥呀!我想起柳青买的那包药,从裤兜里拿出来,狗兴奋得朝我奔着咬。黑脸警察让我把那包东西交给他。他打打看看,又嗅嗅,说你们没吃吧?我说是柳青头痛,上街买药时有人卖给她的。还一点没动呢。他说,没动就好。告诉你们吧,你们让人钓鱼了,这就是诱饵。他又嗅嗅药粉,说幸好你们没吃,吃了你们一生都逃不脱魔掌了。
       我说,这难道是毒品?他说,比毒品更毒。就收起了药粉,很严肃地咋呼:“你们别乱买陌生人的来历不明的东西,不然让人把你们吃了,你们还不知道魂往哪里飘呢!”就牵着狗走了。
       我拉着柳青的手默默走着,从小巷穿到大街,又从大街穿到另一条小巷,找了一家又一家的药店,最后柳青说,她头不痛,不想买啥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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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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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9 08:36:02 | 显示全部楼层
您是我唯一一位特别收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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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2]偶尔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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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9 17:13:08 | 显示全部楼层
毒品很贵的吧,,这么轻易就买一包
警察大叔真素好人,就这么把你们放走了。。
电视里不是这样演的,,要请回去调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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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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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0 05:52: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只肥河马 发表于 2013-12-9 08:36
您是我唯一一位特别收听的人

我也很崇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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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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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0 05:53:33 | 显示全部楼层
糖糖 发表于 2013-12-9 17:13
毒品很贵的吧,,这么轻易就买一包
警察大叔真素好人,就这么把你们放走了。。
电视里不是这样演 ...

我在编破绽百出的故事呀!好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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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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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0 06:00:08 | 显示全部楼层
46、逃出汉源(1)
       我们上了一辆去汉源的小巴车,客不多,前排两个背竹篓进城做山货生意的老人,后排两个,就是我和柳青。司机是个转业军人吧,野战军带迷彩的背心紧紧绷着满身鼓鼓胀胀的肌肉团子,像好莱坞动作片里那些肌肉猛男。他把车发动起来时,柳青尖叫了一声,他回头看看,又摇摇头。我问柳青咋啦?她指着前面让我看,深蓝的天幕,木刻一样厚重深色的树林子,惊奇的是埋在树林子里的那轮彤红光滑的太阳,渐渐地从摇动的树林子里挤出来,半个身子,整个身子,天一下就敞亮开了。太阳还是那么红彤彤的在林子尖上颤动。看起来不是升起来的,你是从林子里生出来的一个光滑漂亮的大鸭蛋。难怪柳青要惊叹了,我也让这么漂亮的太阳迷住了。
       柳青看着太阳,一脸的深沉,阳光在她鼻尖上点亮的一点光斑。她说:“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了,却说:“你想找个男人把自已嫁了。”
       她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说:“你别睁大眼睛说瞎话,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我反问:“那你睁那么大的眼睛想什么呢?”
       她说:“我让你猜不是你让我说呀。”
       我笑了,说:“你找我猜,你算是找对了。我可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读心人,特别是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见不得人心思。”
她脸阴下来,鼻尖上的光斑也不了,说:“这种时候,你还有兴趣贫。你不想猜就算了。”
       我说:“其实,你眼睛里那团太阳光,就告诉我了。你想起了和我在缙云山顶看日出的事吧,你是想说第一次和我看日出就知道了,还会和我看日出。只是没想到再看日出会是在这辆破车里。对吧。”
       她先是有些惊讶,脸红了,说:“你怎么看出来的呀!”
       我按了一下她的鼻尖,刚才雪亮的阳光点子就在那儿,说:“我生来就会读心,难道还要理由吗?”
       她捂住嘴笑了,可能也想起了那天我们看日出时多么可笑的比喻。她没说出来,我帮她说出来了,嗨,云海日出像什么呀?你说像挣扎出蛹包的飞蛾,翅膀一展就一片金色。我说像极了,嘿,鸭屁股生出的大鸭蛋。你笑我,是嘴馋想吃鸭蛋了。   我真的觉得太像太像从哪里生出来的红彤彤光滑滑的大鸭蛋!
       她摇了摇头,说:“还是你那位爱写诗的同学说得好,初升的朝阳像一个含羞的戴着面纱的少女,撩开一小段面纱露一对含  情脉脉的眼睛。这样漂亮的太阳就该同诗情画意结伴出来。”
       车开始爬山了,摇摇晃晃的油门轰得很响。车上的人都疲惫了,歪在靠椅上半眯着眼睛睡觉。她也靠着我的肩膀,伸手在我脖子是捏了一下,我清醒过来,看着她亮亮的眼眸子问:“你不想睡?”她说:“我想听你讲故事。”我说:“我那些屁样的故事,讲出来你不嫌臭呀。”她笑了,说:“我感冒了,有鼻炎,闻不出味来。”
        车缓缓驶时了一个小镇,在一家小酒馆门前停下来。司机回头说,停半个钟头,要吃饭的吃饭,要放水的放水。柳青问我放什么水呀,我说就是上厕所。她抬头朝窗外望,说这里也有厕所?我说,你不怕臭,到处都能找到放水的地方。
       她从兜里拿出一卷女人用品,悄悄对我说,她想找个干净点的厕所,让我给她看着挎包。她下去了,我一人坐在车上打盹,瞌睡真的袭来了,比车开着时更猛。
        她上车来,推醒我,神色很慌张。还没等我问她出啥事了,她就不停地说,他们来了,盯住我来了。我坐起来,安慰她说:“别怕,出了啥大事我跟着你护着你。”她很感动,头靠着我胸脯说:“洛嘎,你是我弟弟吧。”我说:“是呀,亲亲的,谁也割不开的弟弟。”她说:“你说的是真话?”我说:“康巴人从来不说假话。”我举起左手想发毒誓,她把我的手拉了下来,说:“我相信你,好不好。”
       我让她在我肩膀上靠了好一会,才问她到底看到了谁了。她说:“我真不该去街摊上买那些人的治头痛的药。想不到他们叮着我追到这里来了。”
       我说:“你看错了人吧?雅安离这里还是有些远的,他们不会都长着翅膀吧?”
       她因为我不相信,脸憋红了,说:“是他们,我看一眼就记住了的。那个给我药的小个子,猴子样的尖脸,就是死的晒干了,我也认得出的。”
       我在她背心里轻抚着,笑了,说:“怕个啥,他们想叮就叮吧,大不了再让他卖给你两包那个啥粉做的药。”
       她又尖叫起来,在我脖子上捏了一下。她怎么那么爱捏我的脖子呀!她说:“你知道那是啥呀,那个黑脸警察说的话你没听呀!那是毒品,知道吗?连一丝都不能沾的,会上瘾的。上了瘾,你就像鱼上了钓一样,他们想怎么摆布你,你就会顺他们摆。你真傻!”
       其实,我都知道。心里也很担忧,让他们叮住了,我们是难脱身的。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吧。况且……我不想说出来。我们也是逃犯呀!
        司机酒足饭饱上了车,朝后看看,问:“人齐了没有?”
        我们没回答,又有四个人撞上车来,问:“车是到汉源的吧?”
        司机便接过他们递来的钱,数也没数朝后指指,说:“后面有的是位子,你们自已坐吧。”
        车发动走时,柳青把我的手抓得很紧,我能感觉出她的紧张。我看那四个人,全是二十左右的小伙子,头发乱蓬蓬的,脸皮让太阳烤得黑亮亮的。一色的黑色体恤衫,黑色牛仔裤。有个黑瘦的小个子撞过我身旁时,眼睛很毒地刮了柳青一下,手腕一晃动,腕上好些个银圈子叮叮当当响。柳青悄悄说,就是他。我的心也收紧了。
       车在摇晃着,由于心里害怕,柳青咬着嘴唇,靠在我胸前睡着了。她的手仍然把我手抓得很紧,生怕我跑掉似的。我在她蓬松的头发丛里,发现一根焦黄的头,显眼地飘起又倒下。我伸手想去拈掉,像我小时候帮阿妈拈越来越多的白头发一样。
       背后那群人嘻嘻哈哈说着什么开心的事,又学韩红的嗓子唱青藏高原,故意把嗓门扯得很长长,又一阵沙哑,一阵嘻哈。那个小个子站起来,摇晃到我身旁,看着柳青问,头还痛不痛?我咧开嘴朝他笑,没说话。他在裤兜里摸,又摸出一个纸包来,说还想吃药,就来我这里买。二百元一包。我仍然咧着嘴笑,说刚吃了,看看睡得好香。那猴子样的脸歪了一下,把包揣进兜里,啥也没说回到了自已座位上。
       我终于明白了,啥叫上钓的鱼,就是鱼钩挂在嘴巴上,仍你怎么挣扎,都挣不掉了。
       车朝一条河谷里开去时,那群人又激动起来,叫着喊着。我朝窗外看,原来车是顺着一条宽阔浑黄的河水行驶。我知道那条河叫大渡河,看到大渡河,离汉源县就不远了。车开得像飞起来一样的愉快,突然一转,斜着上了一个大坡,又弯弯拐拐地像是爬山。油门轰得像雷鸣,听着都累人。爬呀爬呀,好像爬到山的尽头了,车咯吱一声停下来,司机粗声粗气地说:“到终点站了,点好东西下车!”
       我搀着柳青下了车,抬头一看,排排水泥楼房立在眼前,让太阳晒得很白。地上铺着一层白色的尘土,风一扇就飞了人满身满脸。我说,这是汉源城吗?我记得汉源城是在一个很低的河谷里,古老的石板路,排排岁月熏黑的小木楼,还有石牌坊石古塔,看着就像古董艺术一样的美。现在的汉源城,像到处都能看到的房地产开发工地,乱糟糟的。旁边人告诉我,这是汉源城,是新城。老城毁了,快淹到水底下了。马上开通的大渡河瀑布沟电站,大坝一合拢,水一通,老城只有永久呆在水底成龙宫了。我心想好可惜呀,那些古老的街道,还有清溪文庙、石牌坊和万安桥。我的心疼了,可新城是在哪里呢?旁人说,新城在老城河对面的萝卜冈上呀,站在高处能看到底下的两条河,大渡河和青溪河。不过,现在还很乱,建好了就漂亮了,据说像山城重庆一样的漂亮。
       我在干燥的泥沙味里嗅到的一股清香味,是花椒的味吧,只有汉源才有这么香的花椒味。
       到了这里,我没看见那四个卖药的小伙了。我朝四处看看,也没见他们的身影。他们是怎么消失的,会消失在哪里呢?我迷惑不解。柳青说,管他们的闲事做什么,他们不在了我们正好轻松些呀!
        我苦笑了,让一条沉重的尾巴吊着,真不是滋味。丢了,正好呀!
       我们还是找了个家庭旅店住下来,洗洗漱漱后就上街找吃的。我们吃的是面条,酸酸辣辣的面条,柳青吃后连说,面里的酸菜好吃。回到旅店,我泡了一杯茶,想不到这家小小的店子还有香喷喷的蒙山花茶。柳青打开电视,一个频道一个频地搜着看。门砰砰砰地敲响了。
       我说,是不是卖药的找来了,柳青摇着手叫我别去开门。
        我说,我这么大的汉子怕谁呀,他会把我吃了。我打开门,一个人斜着身子挤了进来,回头朝我嘿嘿一笑。哇,我惊呼起来,黑脸警察怎么也跟着来了?
       黑脸警察说:“你的茶拿来,我喝一口。渴死我了。”我端给他,他仰着头喝了不止一口,一杯水都干了。他自已提着茶瓶又倒了一杯热水,叹口气,说:“你们呀,真的叫别人钓上钩了。跟着来了吧,哈!”
       我与柳青都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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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3 05:58:36 | 显示全部楼层
46 逃出汉源(2)

       他说,他就是来办这个案子的。他掏出一支烟,递给我。我摇手拒绝,他就自己叼在嘴皮上咬着,说:“你们是上钩的鱼,他们就是鱼线鱼竿,我们嘛,哈,就是扔竿钓鱼的渔翁。有趣吧,哈,像演戏一样。”
       我说:“这样的趣事却把我们吓傻了。”
       他说:“兄弟呀,知道你们肯定害怕。不过,我们有人悄悄保护你们,你们会是安全的。我找你们,是想你们帮我做件事。”
       柳青看看我,我拍拍她的背,叫她别怕。我说:“你们警察的事,我们学生娃娃能做吗?”
       他说:“你们正是学生娃娃,才好做呀。”他说,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个啥会叮你们?就是因为你们是学生娃,兜里没几个钱。他们先弄一包药让你们中药毒,在瘾发时,肯定会找他们再买药,那时你们就拿不出钱来了。可欲望与贪婪迫使你们为了药去铤而走险,那样他们就钓上了他们想钓的大鱼了。
       我没听懂他说的,尴尬地咧嘴一笑。他也笑了,说:“他们还会找你们的。你们就装着中了药毒, 想吃他们的药。那时,他们就会叫你们带些东西过关卡。让住,你们要装着不愿带,可又想吃药的样子。”

       黑脸警察走了后,柳青叫我赶快收拾东西。我说,这个时候了,我们去哪儿呀!她说,不管去哪儿都行,这里是不能呆了。
        我知道,不管是贩毒的,还是警察,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都是亲近不得的。还是离得越远越好。我与她刚出门,就看见那四个人站在街对面看我们。柳青站住不走了,她悄悄说,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男人的雄气涌了上来,说怕个啥呀。我到想演演这场戏,看看他们到底想让我们带啥东西。我牵着柳青的手走了过去,那小个子摇晃着迎了过来,问:“是想吃药了吧?”柳青迎着风打了个长长哈欠,我忍住想笑,她的戏演得不错。我说:“你那药怎么越吃头越痛呀,我老婆说,她头都快爆炸了。”
       小个子说:“那是药量不够,再吃几次就会断根了。”
       我说:“我给钱,再卖些给我。”
       他伸出五根指头,一脸的坏笑。
       我说:“跌价了,上次买的十块钱,这次只要五块啦。”
       他嘴一瘪,说:“你做梦想吃月亮了吧。五块钱?告诉你添三个零都不够。”
       我装着不装着不懂:“啥仙药哟,那么贵。可上次怎么才十块就买了呀!”
        他好像不耐烦,说:“跟你这傻瓜蛋说不清。上次是我们老大可怜你们,是慷慨救助。这次,你没钱,休想吃到药。”
         柳青拉着我说:“算了吧,这么贵的药,把我买了也吃不起。我们走吧,去药店些止痛的药吃吃就行。”
        我俩正要走,那小子又笑着过来挡住我们的路,说:“我们老大说了,只要你们帮我们做件事,小小的事。你们做了,就多给你们几包,准会把你老婆的头痛治断根。”
       我说:“打工挣钱买药吃,好呀。我有的是力气,种田修路我都行。”
      他说:“你们跟我走吧,听老大怎么说。”

       跟着他来到那几个人面前,他们又引着我俩拐进一幢还没完工的水泥楼房,一层一层朝上爬。到了顶楼,他们叫我俩站在过道上等着。隔了好一会,有个高大的人走了过来,穿一衣当地人穿的土布蓝衫,一顶西部片上牛仔们戴的盘盘帽低低地压在眉头下,看不清他的脸,却听见他说:“我的药治头痛效果好不好?”
       柳青说:“刚吃了,头不痛,久了不吃,好像更痛了。”
       他说:“不要紧。你们头痛是因为太操劳了,用脑子太多,是吧。看你们是上大学的吧,大学生就费脑子。你们再吃我的药,就会治好你们的痛的。”
       我说:“那药太贵了,我们买不起。”
        他笑得很怪,说:“你们帮我办件事,我不要你们的药钱。行不行?”我没问啥事,他就说了,叫我们帮他们带一箱啤酒到九襄镇。九襄镇你们知道吧?我说知道,那是古时候的汉源县城。他看着我,说看不出你还是我们的汉源通呢。我笑了。
        柳青问,找我们带的啤酒箱呢?
        他说,你们明天早晨太阳刚刚照到街上时,来这里吧,有人会把啤酒箱交给你们的。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我,说这包是送给你们的,今晚吃了它可以睡个好觉。说完,他把帽子压得更低,转身走了,旁边有人过来,把我俩带下楼去。
        晚上,我们没吃药,瞌睡却来得好早,我与柳青都让瞌睡弄得眼皮沉重。我对柳青说,你先上床睡吧,我等一会儿。柳青知道我在等谁,就说小心点,特别是跟警察打交道时,他们贼着呢。我真的忘了我们的逃犯身份,还想着为民除害,帮警察端掉一窝啥样的害虫呢!
       半夜里,我也眼皮沉得合拢了,窗户有人敲响了。我睁开眼睛,跳到窗户前问谁呀。有人压低声音说,是学生娃儿吧?我说是的,你是那个警察大叔吧。窗外有人笑了一声,说兄弟呀,你们和那些人接上了?我把白天遇到的事说了。他说,明天他们叫你带什么,你就带,你们不能带着朝其它地方走,他们也有人盯着呢。让他们看着你们带上车去。我说,带上车后又怎么办呢?他说,上了车,司机是我们的人,他会用同样的啤酒箱子换你们的啤酒箱子的,当然,他会找机会悄悄换的。不然,你们拿着那啤酒箱子过不关卡的。我问为啥?他说这你别管,只管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到了九襄,你拿着箱子找到他们让你找的人,就大功告成了。记住,小心又小心,这可是比弄炸药更危的事。我笑了,说我们都会演戏,我与我老婆都是大学话剧团的。
        他笑了一声,笑得很怪。接着就没声悄了。我帖着窗户听听,连脚步声也没有。我想,来无踪去无影的,莫非是鬼魂?

        第二天,我们找到那幢水泥楼,在老地方见到那四个蓬头垢面的小伙子,他们把一箱啤酒交给我,就啥也不说地看着我们提下楼,朝不远处的车站走去。我们上了去九襄的车,司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朝我们招招手,让我们坐在他背后的椅子上,我把啤酒箱塞进椅子底下。车开后不久,司机又叫乘客下车放水,他要洗车。我们一车人全下了车,找地方放水。上车后,我发现椅子下的啤酒箱有人动了,因为我仔细看过,啤酒两个大字的商标是朝前的,现在朝左方了。
        车开动时,柳青又靠着我的肩膀,迷糊着眼睛朝梦里走去了。我对着她耳朵悄声说,你是不是把那包药吃了,那么多的瞌睡?她伸手懒懒地在我脖子上捏了一下,说药不是揣在你身上吗?我真的忘了,那包药揣在我裤兜里。我掏出来,随手扔出了窗外。幸好我扔了,不然通过九襄检查站时,我肯定会让那条东嗅西嗅的警犬嗅出来的。
        她紧靠着我,悄声说:“你给我唱支歌吧,我还没听你唱过歌呢。你不是说康巴人的嗓子都是金子做的吗?我要听听这金子做的嗓子能闪什么样的光。”
       我说:“你饶了我吧。我唱的歌你不是在缙云山那间石头房子里就听过了吗?你没说我的嗓音像虎啸寒夜,就是恭维我了。”
她笑了,在我脖子是捏了一下,她怎么那么爱捏我的脖子?她说:“就想听你用老虎的嗓门唱歌。”
       我只好唱了,低声地唱,很轻很柔地唱。是支仓央嘉措的歌,我喜欢这位活佛的情歌。
       在那东山顶上,
       升起皎洁的月亮,
       心中姑娘的脸蛋,
       时时浮现在我心上……
       她眯上眼睛,听得眼睫毛上都是湿润润的。她说,这歌她听过,好像是那次我们学校开摇滚音乐会上有人唱过。我说,对呀,是索南平措唱的。他也是我们康巴人,他的嗓门才好听呢,真金打造,敲起来当当响的嗓门呀!
她说,你知不知道,那夜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我说,见到你,我很惊讶。知不知道,离开石头房子后,我怪想你的。
       她脸红了,悄悄说,给我讲那天的事,好不好。我知道,她又想听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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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3 08:18:08 | 显示全部楼层
俺也想听老虎的嗓门啸寒夜{:soso_e163:}
警  察大叔不会也是坏人唱双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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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3 10:14:25 | 显示全部楼层
糖糖 发表于 2013-12-13 08:18
俺也想听老虎的嗓门啸寒夜
警  察大叔不会也是坏人唱双簧的吧

可惜我的嗓门是猴子的,可以听出人类祖先的味道。想听我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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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放。。。猴子过来吧。。  发表于 2013-12-16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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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5 06:48:43 | 显示全部楼层
47、九襄也有花椒香
        到了九襄古镇,车停在一个小广场边上。
       小广场是圆形的,竟然铺着家居用的地板砖,深红色的,在一圈的老木板楼房围裹中,像一池亮晃晃的血水。我们下车时,司机把一张小纸条揉进我的手心。我偷偷看看:你们就在红太阳广场旁的星星药店门前等人。
       哦嘿嘿,我想笑。红太阳,这广场真像掉在地上的红太阳。我拉紧了柳青的手,把那箱啤酒抱在怀里朝血红的广场中心走去,朝四处寻视,看见了那个药店,很小的店铺,挤在左右两家饭店酒馆中间,可怜极了。药店门关着,阳光晒着雪白的招牌,牌上画着的星星很晃眼睛。柳青说,把东西放在门前,我们就走吧。我说,这怎么行?人家叫我交到那人手里的,他没来,我怎么交呀。柳青埋怨说,你真老实,这箱子我看着心就慌,害怕死了。我笑了笑,把她手捏得更紧了。
       过了一会儿,来了个牵狗的,阳光把那人弯曲的背脊和狗翘起的尾巴拉得长长的映在墙上。狗耸着鼻子在啤酒上嗅了半天,那人在狗屁股上踢了一脚,狗哼着喉咙,极不满意地走开了。那人抬头看天从我们身旁走过。又等了一会儿,来了位打扮很妖的女人,脸颊已经看得见岁月沧桑了,灰白的头发上却扎了个红蝴蝶结。她翘起手指夹着一支香烟,鼓起嘴唇吞云吐雾,走过我们身旁时,歪着头看了我们好一会儿,把吸了一半的烟丢到地上,哗啦从手提袋子里掏出一串钥匙,几下打开了药店的门。她回头看着我笑得很难看,说:“是帮崔老大带东西来的吧?”她指指地上的啤酒箱,对我说帮我搬进屋子里去。
       我把啤酒箱搬进了屋子,深吸了一口气,说:“你这屋里的药好香哟!”
       她没说什么,朝门外指指,说:“你们该走了。我要准备一下,要开店营业了。”
       我只好退出屋外,抓紧了柳青的手。我对柳青说,这人好吝啬,连一句谢都没给。柳青说,你还想她给你啥呀,我们快离开吧。这些人沾不得,想着就害怕。
       我们朝广场旁的一条小巷走去,快穿出小巷时,黑脸警察带着几个人,冲了过来,他走过我们身旁时,看也不看我们,好像我们是陌生人。他伸手擦了一下头上的汗,就跑进了血红的广场。我想他们是去抓那个药店老板的吧。可他们却上了药店对面那幢房子的楼梯。我想跟着他们上楼去看看,有个一脸奶气的小警察从楼上下来,拦住了我们。他拖着我们朝巷处跑,跑出巷子,他对我们说,这里很危险,弄不好会死人的。他叫我们走远些,越远越好。
      柳青说,我们去找地方住下来吧。这古古朴朴的小镇,像久远年代的黑白镜头里看见的一样的漂亮。我们住下来后,再到处  逛逛看看。我说好,就与她去找小店。这样的小镇,小店太好找了,有时一段小街小巷,珠子似的串着好几家装饰漂亮的小店。我们找了一家偏僻的安静的住了下来。
       在一家小饭馆吃过饭,柳青说他们的炒菜都很辣,想喝凉水,我就买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喝。她喝了一口又哇地喝出来,说这啥水呀,这么苦。她叫我闻,水里还有股臭味。我叫她别喝了,想拿着水瓶找卖水人理论,柳青又拉住了我,说算了。她不想和人争吵。我知道,她是怕太惹人注目。我们这样的人,该藏在阴暗里,躲着藏着才安全。
       刚出店,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头,是黑脸警察,他在我胸脯上拍了拍,说你们跑哪去了,我找了半天了。我说刚吃了饭,现在想回旅馆去睡觉。他说,你们立大功了,知不知道?他说,我们帮他们破获了一个数目巨大的制造贩运毒品案,汉源和九襄的犯罪嫌疑人全部抓获,无一逃脱。
       我笑了,说:“要贺该贺你们呀,你们警察大智大勇,一举破获重大制贩毒品案,与我们何干呀!”
       他也笑了,说:“没你们装上钓的大鱼,我们怎么能抓到那一窝子害虫呀!你们听着,晚饭你们哪里也别去吃了,就去九襄镇望云楼,那里的鱼烧得好吃,我们局子里的人都去那里祝捷庆贺,你们一定要来。到时我要和你拼酒,听你唱歌。哈哈,康巴汉子,豪爽的汉子!”他赞赏地在我肩膀拍了一掌。
       我缩着脖子想躲,他的巴掌拍得很重。呜,我的命神呀!我闭上眼睛默念麻尼。谁也不知道,我们康巴人的命神就在双肩上,所以我们愿背负重物也不愿肩挑。牛马的背能驮山那么重的东西,谁见过它们用柔嫩的肩膀去挑呀!
       他哈哈笑着走了,皮鞋踩着石头路,马蹄似的橐橐响。
       柳青说:“你真的要去呀?”我说:“我答应了,能不去吗?”她生气了,说:“你呀你呀,看着聪聪明明的,却是个没脑子的人。你不想想,那么多警察聚会,我们这样的人躲藏还来不及呢,还朝里钻吗?”我胸脯一挺,说:“怕个啥呀!男人就要守信用,答应了的事不去,人家会笑话我的。”柳青真的生气了,说:“要去你自已去吧,我回去收拾东西走了。”我急了,抓紧了她的手说:“要去得我俩一起去,我才不要丢下你自已去大吃大喝呢!”她眼睛潮了,咬住嘴皮在强忍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叫  我去,我就去当着警察的面自首,告诉他们我杀了人,与你没一点关系。”
        我一下就抱住她了,说我才不要你去干傻事呢!我只好答应她,不去和黑脸警官拼酒了。当然,来日方长,拼酒的事总有一天会有的,也不在今天明天呀!也没违背一个男人的诺言。我就与柳青赶快回旅店收拾东西,到城外公路旁拦车去了。唉,要不是遇上这些事,我真想在这座小镇里住下来,好好逛逛,看看小镇里那一群群烟熏焦黑的清代木楼,还有古老的马踏牛踩的石板路。这也是茶马古道上的小镇,会听到古人留在上面的马蹄声山歌声的。

       柳青问我,下一站是哪里呢?我说,石棉。
       她好像知道石棉,把那两个字反复在嘴唇边掂着。她抬头问我,石棉是个什么地方?我说一座大渡河旁的小县城,历史上可有名啦!当年太平天国赫赫有名的翼王石达开,就让曾国潘的清兵追逃到那里,最后与清兵大战一场,全军覆没在滔滔大渡河水里。你去哪里就能看到,县城旁河岸边还有为这位悲剧英雄雕的像。当然,石达开悲剧地的石棉安顺场,当年红军却在白军围追堵截中,夜渡大渡河,突破重围走了出来,因此又叫红军胜利地,也有纪念馆呢。柳青说,她很想去看看。可是,我们不是来旅游的。天又阴了,湿漉漉的雾气在山石林间弥漫着。我们的心情也是沉甸甸的,谁也不想说什么了,望着空荡荡的公路,盼着有一辆能搭上我们离开这里的车。
        我们还是搭上了车,是一辆小面包车,车主就是跑这一线拉客挣钱的,看见我们就停下来,让我们上去。车里早坐了好几个人了,我们与他们挤得紧紧的。车肯定超载了,上坡时都打滑了好几次,下面就是一脸凶神恶煞气的大渡河呀!
        我们还是离开了,九襄和汉源的花椒清香味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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