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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康人嘎子

【连载】仓央嘉措校园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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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2]偶尔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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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22 16:40:29 | 显示全部楼层
{:soso_e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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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8]以坛为家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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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23 09:33:40 | 显示全部楼层
糖糖 发表于 2013-11-22 16:40

糖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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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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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3 10:37:37 | 显示全部楼层
40、去天堂找爱情
         周兵的父亲,一个白发苍苍的离休老军人挺直身板站在江岸,我与朱文陪伴着他。曾晓晓搀扶着一个漂亮的女军官,那是周兵的姐姐。
        江面看起来仍像凝固似的平静,对岸的岩石下可以清晰地看见漂浮着几只寻食的野鸭。
       老人平静地听朱文讲述周兵下水游泳,我们拦也拦不住。讲周兵毫不犹豫地朝江心游去,在浪花里沉浮最后越来越远,消失在远处。老人手里捏着我交给他的手镯子,汗水把玉石镯子洇得很亮。我们踩在脚下的沙滩还留着周兵用沙掩埋自己时留下的印痕,老人蹲下来,在细沙中轻轻抚抚着,手指小心地在沙中拈起一根头发。是周兵的有些细软像女人一样的头发。老人对着明亮的天空看手中的头发,眼睛红了,颤抖的手一松,头发让江风一扫就无影无踪了。老人喘口气抹抹干裂的嘴唇,站起来对伤心的女儿说,我们还是回去吧。
       周兵父亲和姐姐是出事三天后到的。我们天天都去找周兵的尸体,可他也许卡在江心的乱石底下,也许化成江水流走了,连影儿都没找到。学校还是给周兵举行了告别会,老人久久看着花圈丛中儿子的遗像,咬着枯裂的嘴唇什么也没说,眼珠是红的却没流一滴泪。他回头对我们笑了笑,一脸的和蔼与慈祥。在曾晓晓与他女儿搀扶着来到校领导面前,鞠了个躬,说:“你们对我儿子准备得这么细,我感激不尽了。我儿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做父亲的没教育好,我向你们赔罪。”他又深深地鞠了个躬,看了看身后的我们,说:“我请求学校一件事,我儿子出的事与这几个同学无关。请求学校别处理他们,我调查了,他们是无辜的。罪在我儿子,罪在我这个没教育好儿子的父亲。”由于伤心,他摇晃了几个,曾晓晓忙把他搀扶下去了。
       那天下午,他们就带着周兵的遗物走了。老人坚决不让我们去送,对我们说话也有了些严厉:“我是个当过兵打过仗的老人,我最痛恨的就是不珍惜生命的人。你们的父亲是用血汗挣来的钱供养你们来这里读书,就是让你们成为社会有用的人。听好,你们现在就是我的儿子,你们不学好就是对不起我!”老人落泪了,无声的泪在苍老的脸上滚落着。周兵的姐姐,那个漂亮的女军官搀着父亲,背着周兵的行李朝校外走去。
       朱文和我们都静静地看着他俩的背影,看着他俩走出校门,然后拦下一辆出租车。他们走了,我们还站在那儿,看着那条路。我们都有那样的感觉,周并没有走远,还会提着八个大茶瓶,挺直军人的身板,大步从某个树丛背后走出来的。
       回到寝室,朱文就让江老爹叫走了。他回来时,我们正准备去教室上下午的课。他却端起面盆去了卫生间,脸色不怎么好。我说,我等他一起去教室,下午还有两节古汉语课。他说不了,他下午不去上课。
      我想说,课还得去上,古汉语是缺不得的课,也是我们的必修课。他还准备考古汉语的研究生呢!
      我在寝室等他,他洗了脸回来,眼睛有些红。他对我说:“别等我了,你快去上课。我还有些事,不想去上课。”
      我说,我也不去,就在寝室陪着你。他看着我,有些激动,说:“你陪我干什么? 你陪我,我只会感到更烦,你知不知道!”他一吼,脖子上的筋就隆得老高。
       我说,好吧,你心里有苦就睡一觉吧。我上课去了。
      

       下午,我们回来时,看见朱文铺上的东西收拾空了,课上有张纸,说他走了,回家去了。没当面给大家道别,对不起大家了。我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都跑去找江老爹。
       江老爹说,学校领导研究决定,这件事要严处,朱文被开除了。我们全吵闹起来,说这事与朱文完全无关,他是替我们戴罪受罚的。全部人里面,只有朱文是反对下江游泳的。校方处理不公正,没作调查就下了处理决定。我们吵着让江老爹跟我们一起去找校领导,要重新处理这件事。
       江老爹让我们写个详细的情况说明,再去找校领导。我们写了,全签上了名让江老爹递给学校领导。王海深说,真他的,人家朱文还准备考研究生呢,就这样让我们害了,真的不公正。我们一辈子都会在自责中受折磨的。我们又写了详细的说明与给朱文鸣冤报告,没找江老爹了,自已亲手递给了校领导。
       几天后,朱文回来了,他的矮小秀气的女友给他提着面盆和书,他背着行李,一进门就笑着说大家好。我们高兴地围着他。朱文说,是江老爹亲自找到他家里,把他叫回来的,说学校深入调查,弄清楚了情况。知道此事主要错误不是他。给他记个处分,让他回去复读了。
      学校的处理下了,江老爹当作全班的面宣读了学校的决定:“这个事件的所有人都得负责,都记个处分。再犯错,就不会这么轻松了。就只有打被盖卷回家了。想想那样怎么对得起你们的父母?辛辛苦苦供养你们读大学,快毕业时却退回去了。同学们啦,要吸取教训,好自为知,不再犯错了!”
       晚上,我们在学校门前的小饭馆给大哥朱文接风。他端起酒杯看看我们,又放了下来,对老板说:“喂,还少了一套餐具,快拿来!”老板说:“我是按人头点的,你们人来齐了吗?”
       朱文说:“还差一个,就罢在这儿吧。”
       老板送来餐具和酒杯,朱文倒满了酒,看着那酒杯,说:“这是周兵的。他永远都是我们一起的兄弟。”说着眼睛红了,手上的酒也在颤动中抖了出来。他哭了,很伤心地哭了,啊啊啊叫着,手掌捂住脸蹲了下去。
      看着他,我们也受不了啦。朱文,我们的大哥,在遇到危难时,他总是沉着地应对,总是把事情揽到自已身上,还差点被开除回家了。那时,没见他流一滴泪,他是把泪忍在了心内,筑起了堤坝,让伤心与苦泪积蓄成了湖泊。现在决堤了,崩溃了。   我们都看着他,没去劝他,让他哭个痛快,把所有的伤心与冤屈全哭出来。
       我喉咙一阵发痒,说想唱歌。我看看朱文,说给你唱首仓央嘉措行不行?
       水晶山上的雪水,
       党参叶尖的露珠,
       甘露做成发酵的引子,
       仙女空行酿的酒,
       发着誓愿喝下吧,
       就不会堕入恶途……

       最后,我们全都喝醉了,搀扶着唱着我们也听不懂的歌,摇摇晃晃地回寝室去了。我们的405狼窝,八条来自北方的饿狼,就走了三个。一个回家了,一个疯了,一个去天堂找爱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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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3 10:38:37 | 显示全部楼层
糖糖 发表于 2013-11-22 16:40

糖糖,别当真,小说都是疯子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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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25 19:24:07 | 显示全部楼层
康人嘎子 发表于 2013-11-23 10:38
糖糖,别当真,小说都是疯子做的梦

一直期待的,,奇迹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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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6 06:59:10 | 显示全部楼层
下篇:伴你亡命天涯
如果落难,骨头越贱越硬
人与人,越爱越轻……
——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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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6 07:04:13 | 显示全部楼层
41、酸涩极了
       考完中国古代文论,我们又结业了几科了。
       我越来越觉得,大学读书与赶着骡子走在长长的茶马古道上一样,有时上货,有时卸驮,负着沉重的驮子埋头赶路。不过,现在轻松了,负重物卸掉一大半了,喘气都是热的了。朱文说,周未里我们去一趟长寿湖。他看看周兵空着的床铺,脸又冷了,说我们都不许下湖游泳,快毕业了,出了事我们都输不起。
       本来说好了的,就我们405室的五个兄弟,可临去时,又增加了好几个外寝室的同学。朱文带来了他的小个子女友,王海深的女友也从外语学院赶来了。杨彩俊与花都抱个吉它琴,像是要开演唱会。我们班有几个女生也硬要跟着去,她们是张雅雅、乔愉、罗芳菲。乔愉跟着我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大苹果叫我帮她削皮。我说我吃苹果从来不削皮,拿着苹果就啃了一大口。 她看着我眼泪就下来,说我真的野蛮。我笑着把剩下的递给她,说你也啃来吃吧,很痛快的。她就背过身去,说你想吃就全吃了吧。嘴里叽叽咕咕骂着什么我听不明白的话。我啃完苹果后,她把一大包装满食物的口袋叫我扛,说吃了东西就该干更重的活。我扛起口袋,把果核扔进了垃圾筒,说我还是亏了,只吃一个苹果,就成了你的奴隶。她说我这奴隶是世上最廉价的,什么时候请我去吃一桌酒席,我就该给她当一辈子的奴隶。我就装着把口袋朝她肩膀上放,说现在是社会主义了,奴隶翻身得解放了,该你们这些地主老财们劳动改造了!她就迅速让开,眼泪花花地看我,说我是世上最大的恶人。
       我们刚出校门,我就看见有个穿水蓝色裙子的女孩子站在公路边朝我招手。我心里一紧张,就差点叫出声来:“呀!柳青!真的是你吗?”
      

        我真的很惊讶,我已好多日子没见到她了。
柳青脸色苍白,嘴唇泛着淡淡的青紫,温暖的笑里有苦味。我对她说:“你去哪儿了,就像失踪了的一样。我去找了你不下七八遍,你那里的守门老头都把我认熟了,也没撞见你。”
       她笑了笑,很羞涩的。低声说:“我有急事,想请你帮忙。”
       我说:“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嘛。”
       她看看我,又看看跟我在一起的提大包小包东西的师哥师妹们,就说:“算了。你有事,你忙你的吧。”
       我却急了,说:“你肯定有什么很急的事。我没什么,不过是出去玩。你有事找我,我不会放手不管的。”
        她笑了,脸红了。很低声地说:“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好不好。”
        我看看朱文,把包交给他,说我可能不去了。我的朋友有急事,我不能不管。
        朱文接过包,在我背上打了一下,笑得很鬼,说:“你小子,藏得很深呀!”
        我看见乔愉痴痴地看看我,眼睛红了,掏出纸巾捂住鼻子跑开了。
        柳青和我来到一个露天茶园。几棵黄桷树交叉成的浓荫像屋顶似的盖在头顶,制造着凉爽。除了一堆打牌的人,没多少人在喝茶,很静很爽。我们面对面坐在一起,要了两杯菊花茶。我看着她笑笑,没说话。她也看着我,想说什么,又低下头,手里抓着一团纸巾,慢慢的揉成一个小球。我在她长长的睫毛尖上看见了阳光。
        她的脸又红了,润润的云似的朝四处散开。
        我说:“那次去你老家过年,回来后就不见了你的人影。你都去了哪儿呀?”
        她咬了咬嘴唇,又笑了,很难受的笑,说:“我有时在学校,有时去考察,南方北方到处走。还在北京农业大学呆了一段时间,为导师的一部专著查资料审稿。”
        我又想起她与她导师住的那间半是坟墓半是人居的屋子,真不知她这两年是怎么住过来的。两年了呀,她研究生也快毕业了吧。我想问,她看着我泪水顺着眼角滚落下来,我就把问话吞了回去。
        她问我,假如她出了大事,我会不会帮她。我哈地笑了,说:“青青,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一直都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有不帮的。除非我做不了,但也要去试试。”
        她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很紧。她牙齿在嘴唇上印出了很深的牙印,低着头好像有什么事想说又怕说。我就鼓动她,说:“你不会杀人了吧,哈,就是出了那样的事,我也会与你一起亡命天涯。怕什么,说出来吧。”
        她迟疑着,说:“我说出来,你不会恨我吧。”
        我说:“你不会做让我仇恨的事,我也不会恨你。”
        她说了,我却惊呆了,不相信似地看着她,啥话也说不出来。我不相信是真的,但她的泪水已把脸颊浸湿透了,纸巾擦了一堆也没擦干净。她对我说,她怀上了,快三个月了。想请我陪她去医院人流。
       她说:“看你那样子,吓坏了吧?你怕了就别去了。”
       我说:“我陪你。只是我还不习惯,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我陪你去呢?”
       她说:“因为,我只信任你。”
       我没说什么了,也不想问为什么会这样,心里涌上来一股酸苦。
      她端起茶,吹走了热气,一口气喝干了,好像喝进肚里的全是胆气,说:“我们走吧。”
我一口茶都没动,对她笑笑,挽起她的手。我跟着她走,在这条绿树遮盖下的小路上。她看看我,说:“你不问我是怎么回事吗?”
       我又笑笑,很苦的笑,说:“你只是叫我帮你的忙。”
       她想说,又咬咬嘴唇,眼泪又在往外涌。我们默默地走,穿街过巷,都市里的车流人流都突然间变得无声了,只有我俩的脚步单调枯燥地响着。在医院门前她停了下来,看看天空,又看看我,说:“那孩子如果生下来,该长得什么样儿呀?”她咬住嘴唇笑了,很苦的笑。脸突地变得苍白了,像血一下流干了。
       我搂住她的肩,像在鼓励她。我接过她手里的纸巾,轻轻擦拭着她不停滚落下来的泪水。我说,我理解她的心,我的姐姐在处理掉第一个孩子时,也是我陪她去的。那个让她怀上的男人躲得连人影也看不见了。
       她就伤心得在我怀里哭了个够,擤擤鼻涕,把手中捏成一大团的纸巾扔进垃圾筒,抬起头,脸上有了种冰冷的坚毅。她把包交给我,就走进了门诊室。我陪着她看医生,在手术单上签字。她进手术室前,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招招手,叫我别怕。手术很快,她出来时,脸色更苍白,额头上汗水串串滚下。穿淡蓝色的护士跟着她,用很怪的眼光看我,说给她喝点鸡汤补补身子,别让她干重活。她很厌恶地吐了口唾沫,说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真让我恶心。看看你们做了些什么?使你们的女人受苦,你们还活得自在吗?
       我觉得脸很烧,脸上隆起很不自然的笑。我搀扶柳青出了医院,在清爽的风吹来时,才喘了口气。她声音很低地说:“对不起,真的为难你了。”
       我把自已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我带她进了一个卖药膳小餐馆,要了一大锅炖了甲鱼与嫩鸡的汤,要她慢慢喝下去。看着她慢慢喝了下去,脸色有些红润了,才放心地笑笑,说:“看看你的身子,别亏坏了。”
      她笑笑,说:“谢谢你。”
      我要了两杯啤酒,与她干着杯,我们又像过去一样说说笑笑了。
      她说:“这里的鸡汤很鲜,下次我还要来这里喝。”
      我说:“要不要我陪你来?”
      她说:“我一人能喝下一锅汤,就怕没你的份。”
      我说:“我只想看着你喝,看你吃东西的样儿。你喝鸡汤,我就喝啤酒。”
      她眼睛又潮湿了,说:“洛嘎,你真是个好心的人。谁能嫁给你这样的男人,真算是积了八辈子的德。”
      我笑了,说:“我就慢慢等待菩萨给我下派一个像你一样的仙女来吧。”
      我把她送回农大门前,她不让我送了。她看着我,很奇怪地问:“你怎么从不问,我处理掉的是谁的种吗?”
      我拍着她的瘦小的背,说:“我不想知道。能看到你活得很好,活得很健康就满足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记住,不许做重的活。”
       她很听话地点点头,朝农大的那条林荫小道走去。
       不知为什么,一股酸涩极了的味涌上我的喉头,我受不了了,转身朝我们师大跑去,泪水像雨珠子似的在我脸上飞着,刮在脸上的风比耳光更冷更痛……
       珍宝在我手里,
       并不觉得稀奇,
       一旦被人抢去,
       却又满腔怨气……
       大四了,又新开了几门必修课,大多与教育学、教学法和心理学有关的。尽管我们毕业后的就业走向大多与中学教学有关,还是没几个人喜欢上这几门课。可能教课的老师都带有些酸腐气,大多照着教材念,声腔又长长地拖着,像是在给我们上刑,边上刑边问折磨得血淋淋的学生,学不学?不学就叫你们死!死!死!我们当然不愿死了,大多一上课就开始朝梦里走。听着的课也是眼神不太对,朝向黑板却罩一片灰烟,苍蝇蚊子粘在眼睛上都不知道眨一眨。不久,逃课的越来越多,一堂课只剩下十来个人了。上课老师急了,把江老爹拖来。江老爹只有一个寝室一个寝室去寻人。一遍一遍地说,师范嘛,最重要的就是上教育学。这门课考不及格,就不发毕业证,就找不到教书的工作。但学生仍然想着法子逃课。
       江老爹说,这课是为下学期去实习打基础的。
       我没逃课,并不是喜欢这几门课。我在图书馆借了一大摞小说,上课时就翻来看。把教育学或心理学的课本封面折下来,包在小说封皮上。朱文发现了,抢过去,说:“我还以为这课对了你的口味,看你小子上得那么专心呢!原来是在战争与和平里泡着。”
       他也学我的样,把他想看的书包上教育学的皮,专专心心上起课来。江老爹在课堂上一直表扬他,说学生就得像他,才能学好知识。我就在肚皮里笑,他挂羊头卖狗肉,学什么呀!朱文朝我悄悄地比划着大拇指。
        日子就这样过,无盐无味的。秋天的太阳还是很大,死死抓住夏天漂亮的裙裾。一到晚上蚊子就嗡嗡地吵,烧什么样的蚊香都赶不跑。我睡不着就朝外走,在校园里一圈一圈地转。半夜里,常常会撞上校保,用雪亮的手电晃到脸上,问这晚的不回寝室到处晃啥?我躲闪着亮光,装出迷迷顿顿的样子说,我可能在发梦癫。校保就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我半天,在我背上狠狠拍一下,说别装怪相,你想干什么我还不知道,只是别让我抓住了。看着他一摇一晃地远去,我在想他知道什么呢?又要抓我什么呢?
       有一天,校保真的抓住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在草丛里,半身裸露拖出来。我在夜游时刚好撞上。第二天全校都知道了,数学系大四的两个倒霉鬼。可能发情了找不到地方,竟然躲到蚊蝇丛生的草丛里,太不卫生了嘛!他们被学校通报,双双开除回了原藉。
       柳青就是那天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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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26 16: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提个意见啊,,嘎子笔下的女生都是水做的 啊。。太容易流泪。。
其实不是这样的。。
幼儿园女孩除外。。(不过现在幼儿园小女生估计也强势不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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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6 17:47:37 | 显示全部楼层
糖糖 发表于 2013-11-26 16:15
提个意见啊,,嘎子笔下的女生都是水做的 啊。。太容易流泪。。
其实不是这样的。。
幼儿园女孩除外。。( ...

正准备写下一章,哭着的女人也会杀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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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7 06:42:02 | 显示全部楼层
42、有我,你别怕
       好多年后,我还能想起那天晚上,她闯进了我的寝室,紧紧拉住我的衣袖,哭得满脸是水。
       刚刚洗漱后,半坐在床铺上翻看闲书的四个单身大男人,全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歪着嘴巴朝他们做着难堪的怪像,就把她朝屋外拖。老大哥朱文伸出头来在我耳边悄声说,你小子快去弄几颗糖哄着,小心泪水会淹死你。
      我想说,这时候哪去弄糖呀,我还弄不明白她到底出了啥事呢。
      我没说,拖着她下了楼,就站在很黑的楼道里。
      屋外,在下雨,雨滴落在树叶上,劈劈叭叭响。她周身都凉透了,背脊开始颤抖起来。我把自已的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问:“到底出了啥事?”
      她又哭得稀里哗啦,抓住我的肩,手在不停地抖。她看着我,嘴上一层干裂了的血疤。
      我说:“柳青,你肯定冷感冒了,我再去给你找些感冒药。”
      她没让我去,把我的肩抓得很紧,好像她一松手我就会飞走,就会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似的。
       我说,去我的寝室吧,这里很冷,风又大。她摇头不肯,抓住我朝外拖。她说有很急很急的事要告诉我,要我一定帮她。
       “我已经无望了,只有你能帮我。我的洛嘎弟弟,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就让她拖着走,踩着湿漉漉的雨水穿过桃树林,朝办公大楼那边的红星亭走去。那里没人,灯光却很亮。有只躲雨的猫见到我们过来就闪到栏杆下,又跳出来钻进了黑雾似的树林里。柳青紧紧地抱住了我,在我的怀里痛哭起来。我抚着她不停颤抖的脊背,问发生了什么事?有我,你别怕。
       她什么也没说,就狠命地哭。哭几声,擤擤鼻涕,用纸巾擦擦,又哭。纸巾用完了,地上扔了一大堆,她哭得没有了声息。我的胸前让她的泪水洇湿了一大片。我伸出手指把她蓬乱的头发一根一根梳理整齐,抚在她的脑后,不停地安慰她。
她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来,牙齿咬住嘴唇,眼里有股冷凛的光。她鼓足勇气,对我说:“洛嘎,我杀了人。我把他杀了,杀了!”眼睛又红了,泪水又涌了出来。
        我看着她,不相信似的摇头,说:“你别胡思乱想了,你会杀人?连一只小虫子都不敢摁死,谁相信你敢杀人?”
        她让我看她洗得很白的手,还把手伸到我鼻子上叫我嗅上面的血腥味。
         我嗅到一股很浓的香皂味。
         她说:“我杀了。我握住刀,他扑过来,刀就钻进了他的肚子。血喷出来了,好多好多血呀!”
         她浑身又抖起来了,嘴唇和脸都是乌黑的。
         

       我把她扶到冰冷潮湿的石凳上坐下,让她讲是怎么回事。她咬住嘴唇不肯讲,又抱着头哭泣,一遍一遍地说,我杀人了,杀人了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我想在你怀里躺一会儿,行吗?”
       我把她搂在怀里。她浑身很冷,我又脱下自已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看了看我,很温柔地笑笑,说:“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我的洛嘎弟弟。”
      她只讲了大概,淹没在她哭泣声里的讲述我也只听懂了大概。我用指头轻轻擦拭她不停涌出的眼泪。风似乎小些了,雨却大了起来,四周的芭蕉树叶翅膀似的在雨中扇动,我真怕这座小小的亭子也像鸟似的朝空中飞去……
       突然间,夜坚硬得像一块冰冷漆黑的石头。
       我知道她杀的是谁了,咬着牙说,这个畜牲本来就该死。不怪你,是阎王爷拉他去十八层阿鼻地狱受罚去了。
她说:“是我的刀戳进了他的肚子,我是杀人犯呀!”
       “我把他杀了。我不想杀他的,只想吓唬吓唬他。他扑过来时好凶呀,我没躲开,他的肚子就扑到了我的刀尖上。”她说。
       柳青做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本以为可以平平静静地呆到通过答辩拿到学位,就远远地离开这个变态的男人。她回到屋里后尽量躲着他。她在自已住的那间屋子安了锁,一回到屋里就紧紧地锁上门。她本来也想过搬出去住,她担心搬出去后别人会怎么看。在别人眼里,一个研究生与导师住一起很正常呀,范教授的名誉在校园里好过了柳下惠。她与自已的导师平平静静住了那么久,别人都说她是个好姑娘,把身心受过伤的导师照顾得那么好。她搬出去了,流言蜚语不仅会伤到她,还会伤到导师头上。农大的牌子,知名昆虫专家范教授让生活作风败坏的流言罩着,那可是农大的不小损失呀!她只有忍受着。
      秋天了,那可是变狼的日子。温文尔雅的教授在那个日子里一踏进这个屋子,就完全变了个人。他眼里会喷出炽烈的火,脸膛与鼻尖都烧得发红。他会借讲解论文介绍一本专著为名,把柳青搂在怀里使劲地蹂躏。那个时候他不仅仅是发泄兽性,还有在心里酿了几十年的仇恨。他一边蹂躏一边大叫着离他而去的那个女人的名字,然后用猫爪似的指甲在柳青身上划出道道惨不忍睹的血痕。完事后,他又开始后悔了,头在墙壁上嗵嗵撞着,跪在地上让柳青原谅,别去告发他。
       柳青没有去告发,她怕这事会影响自己的前途,想反正快离开了,远远地走了,再也不会去想这个恶梦了。
       中秋节快到,他的病越来越重。他说过,中秋曾是他结婚的日子,也是他婚姻破裂的日子。那个日子是他最伤心的时候。曾经,看到他伤心地关在屋里,把发霉生虫的瓶瓶罐罐摆了一桌子时,她还同情他,给他泡好茶,烧好洗脚水,端给他。
       她闭上眼睛,脸上现出了恐惧,说她在上一个中秋之夜给他端来咖啡与切好的月饼时,就看到了他眼神的异样。他从后面紧紧搂住了她,深情地叫着另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她反抗着说她不是,不是。她是柳青。他脸上没有反映,笑了一下,很怪地笑。忽然,他挥手一耳光扇到了她的脸上,咬着牙齿骂那个女人绝情,骂让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心内的仇酿成酒会醉倒成千上万的人。他撕开了她的衣服,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紧紧绑着她的手与脚。那一天,他用最残酷的手段夺走了她的贞操。完事后,他喝干了她端来的咖啡,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起来解开捆住她的绳索,用碘酒擦着她身上的抓痕。她却感到浑身无力,连哭泣的气力也没有了。他一遍一遍对她说,他是疯了。那个时候他是疯了,他看见的不是柳青。他恨的也不是她,是另一个人。他咬咬牙,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突然跪在了她的脚下,哭着嗓门一下一下用拳头砸自己的脑袋,骂自己比畜牲都不如,叫她别去警察局告发他,别让法律来惩罚他。
       她心软了,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已的屋内,紧紧地插上了门。
       她害怕见他,但又每天都见。她只有申请去考查,远远地走,天南海北,跟着各种各样的自然考查队。她就是想能避开他的纠缠。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她很少回来,他也像忘了那件事似的,恢复了一个博学多识,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的样子,没再发过病了。
       一个冷雨绵绵的晚上,她可能太疲惫了,睡觉忘了插门。半夜里那男人却裸露身子,一脸愤怒地把她从睡梦中弄醒……。就那一次,她怀孕了。
      柳青在我怀里,浑身冰冷,背脊不停地颤抖。我说冷吗?冷了我们去找个避风的地方。她抓紧我,叫我别走。她抬起头,又泪流满面了。
       “我杀了他。我受不了,没想杀人。可我杀了他呀!”
       她刚从西北回来。那是跟随一个专家队对黄河流域生态植物现状进行了一个夏天的考查。她很疲很累了,把调查搜集来的大量资料交给她的导师。范教授赞不绝口地看着那些资料,叫她早早地休息。
      那天,吃过饭,她给家中写了封信,记了会儿笔记就早早睡了。她不知道有只罪恶的手正悄悄地撬动她的门。门开了,撞倒了她还没来及收拾的行李包。哗啦啦的响声使她惊醒过来,她抬起头,正看见他那张变形了的脸,手里捏着一柄小刀,边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边朝她靠过来。她正准备站起来,他却扑到了她的身上,腿死死压住被盖,小刀指在了她的脸颊上。她听见他喉头内滚出的怪异极了笑,很像一个发情的野兽。她大叫一声,使劲推着沉重的他。
       他狂怒了,骂了声贱货,一刀朝她挥来。她本能地朝他手腕处砸了一拳,刀从他手里飞了出去,插进离她脖子很近的墙缝里。趁他惊愣的时候她翻身起来,从墙缝中抽下了刀子。
      他再一次扑上来时,她用刀指着他,说别过来,别过来。
      他笑了一下,用很柔的声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说今天的日子你就忘了吗?今天可是我们结婚纪念呀!过来,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婚宴。好丰盛的婚宴!
       她靠着墙,大叫着范老,那是过去的事了,早已没有什么婚宴了。我是柳青不是你的那个女人!
       他还是笑着,很柔情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朝她扑过来。
       她想躲让,可来不及了。在他紧紧搂住她时,那柄小刀也深深地插入他柔软的肚子。她感觉到像是捅破了一个气球,听见了哧哧哧的漏气声。她握刀的手让滚热的血淹没了,在他软倒在地上时,她扔下刀,拉开门就朝外跑。在校园里东撞西撞,才想起来找我。
        我抱着她冰冷的身子,看着那片学校宿舍楼的窗户一扇一扇的黑了,才想起有件事要说。我说,你该马上给120打个电话,万一他没死呢?她说她打了,刚从宿舍楼里逃出来时,就在电话亭里打了的。
       我手在她背上拍拍,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我。她毕竟大我两岁,又是读硕士的,比我这样的本科毛桃子成熟。她身子开始暖和了,我知道她慌乱的心也开始平静了,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想不出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说:“我不会连累你吧。”
       我笑了,拍着她的背,说:“我也不会让你去受苦的。”
       她说:“我也知道,杀人坐牢,我犯下了就得承受。现在我只想躺在你怀里睡一会。”她抬头看我,我在她眼眸子里看到了渴望。我搂紧了她,吻着她温湿的眼睛,说:“你睡吧。有些冷,我去取些被子来。”她搂紧了我,生怕我与她分开了。她合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羽翅似的扇动了几下,脸颊涌起了一丝红晕。
        校园里突然安静极了,只有雨滴在树叶上拔弄出的声音很有节奏地响着。
        我看着像婴儿熟睡似的娴静的她,真不敢相信那么娇弱的女子会拿刀杀人。
        “你敢杀人吗?”我曾经问过她:“假如那人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敢拿刀杀他吗?”
        她双手合在胸前,叫了声哦嘛尼。她说,她还是不敢杀。她说,她生病的母亲曾经叫她杀只鸡炖来补身子,她把鸡捆成一团,拿起磨得锋快的刀,在鸡脖子上轻轻磨着,都不忍心让可怜的老母鸡皮破流血。
        我说:“你的心是用花草做的,永远也硬不起来。”
       可是,就是这个生着柔软心肠的女子,把人杀了。

       过了好久,我都听见她睡熟时的鼾声时,她突然抬起头来,对我说:“洛嘎,我想去你的老家。你说过,要带我去的。”
       我的让一堆沉重的东西压着的心,稀里哗啦碎成了一片广阔无边的荒漠,遥远处那片耀眼的绿色诱惑着我,我想起曾经对她说过,一定要带她去一趟我的家乡,在最漂亮的夏天带她去。那时,草原就是花的海。
      我说:“快冬天了,高原很冷的。”
      她说:“你说过,你阿姐会唱很纯正的仓央嘉措情歌。我想去听听。”
      我说:“那里很远很远,路很坏,很难走。”
       她说:“我只想去那里看看,以后叫我们做什么,我都不怕了。”
       她在我怀里躺了一会儿,又抬头看我,说:“我还不想去自首,进去了就不知道哪个时候能出来了。”她说,好想跟我去一趟我的家乡。她想去看一眼草原与雪山是啥样的。
      我说走呀!我的舅舅就在孔玉草原放牧,那里的贡嘎大雪山是座很漂亮的山呀!走吧,马上走。晚了,就走不掉了。
从这个时候起,我与她都是逃犯了,她是主犯,我是包庇犯,都是嫌疑人了。
       我去了趟寝室,把朱文叫出来,悄悄对他说我的女友出了事,要同我回老家一趟。他很爽快地说,我要走就快些走,他会在江老爹那里帮我说好话的。我谢了他,就找了几件衣服,有毛衣也有外套,就与柳青朝火车站跑去。
      我说,我们马上去车站。她拉住我没动,说躺在我怀里很暖和,她想再睡一会儿。
       我听见了遥远处有羊的咩咩声,让我想起老家每天早晨都能听到的羊群出牧的咩咩,很爽很乐的咩咩声。
       上车后,我们一起在车厢里颠簸摇晃时,我心里突然酸涩极了,我对我的大学校园,对我同寝室的那几个粗糙的哥们充满了留恋。火车开动时,柳青睡在我的怀里,很疲惫的脸全沉浸在睡眠中了。她的头发上飘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我的脸靠在上面,想起我曾经躺在草地上,脸靠着柔嫩的青草。夜像很长很长的山洞,火车喷吐着怒气拼着命穿行着,老也穿不出去这个幽深黑暗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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