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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康人嘎子

【连载】仓央嘉措校园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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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9]以坛为家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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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6 09:57: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云中漫步 于 2012-11-6 10:30 编辑
康人嘎子 发表于 2012-11-6 06:42
上篇:校园里的“仓央嘉措”

少年的爱情


男大学生宿舍特点:“色”香“味”重。对女生品头论足是永恒的话题。臭袜臭鞋塞满床底。我一男同学天天晚上写日记,主角是谁永远不说,毕业N年谜底还没有解开,聚会时他告诉我们,日记烧了。唉。一辈子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他日记的主角之一呢?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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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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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7 06:35: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康人嘎子 于 2012-11-7 10:36 编辑

他也没在意,把自己的东西提进来,一个捆得方方正正的军用背包,一个大网兜,里面有军用杯子、碗和面盆。一只带轮子的大皮箱,同他鞋子一样擦拭得亮晃晃的,镜子似的能照见人影。他看看屋内,又看看我,那对大大的眼睛眨动了一下,挤出一声轻松的笑,说:“我俩睡这张铺吧?”
我说:“是。我睡上铺,学校早就安排好了的。”
他看了看上铺,又对我说:“你不能睡上铺。这么高的上铺,你不能睡。”
我不知所措的笑一声,说:“学校安排的。”
他眼睛睁得很大,逼视着我,轻松一笑说:“我看得出来,你有夜盲症吧?你肯定有夜盲症,夜晚上上下下多不方便。你还是让我睡上铺吧,我个子高,天生就是个喜欢蹦上蹦下的猴子。”
他不管我同不同意,把我的东西扔下来,把自己的东西扔上去,绳索解开,只一会儿就把床铺好了。他又对我说:“你别不高兴。我在部队里就睡惯了上铺,其实论方便还是下铺好。”他跳下来,帮我弄好了铺,又跳了上去,鞋子一甩就落到了地上,一双冒着臭汗的脚便在我的头顶甩来甩去。
我躺在铺上,没想说什么,心里却哽着一口叫不名的怪气味。长长地打了口哈欠,就想眯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上铺的那人又跳下来,把那半瓶水提起来,放到桌子上,揭开瓶盖哗地倒了一杯。蚊帐后的那人又抗议了,说:“同学,我的茶瓶,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倒?”
上铺喝了一口水,说:“我知道是你的,同学。我喝了你的水,好吧。我喝了,明天打开水的事包在我的身上。全寝室的开水都由我一人去打,好不好。我自愿给大家服务三天。”
蚊帐内没声音了,他又哗的给我倒了一杯,抬头对我说:“喝吧,我请客。”
我端起茶杯,不顾茶水的滚烫,狠狠灌了两口,感激地对他笑笑。我心里有些喜欢他那种军人的霸道和豪爽。
他躺在床铺上,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撕开盖,抽出一支递给我。我朝他摇摇手,说不会抽。他就叼在嘴上,说:“我抽烟不会影响你吧?”我没吭声,他便吸着烟没点燃。沉默了一会,他又跳起来,说:“这屋子里啷个这么死气沉沉呀!我们是来读大学的,怎么像是来蹲监狱?喂,我知道你们都没睡。我来自已介绍一下,我叫周兵,一个三天前还穿着军装的傻大兵。我的最高职务是排长,是装甲部队的,开过坦克的。”
他看着我,想我也来介绍。我就说,声音低低的:“我叫洛嘎,床边上帖着。我来自雪山高原。”
那些紧闭的蚊帐才一张一张地掀开了,露出一张张胖的瘦的还很陌生的面孔。有好几个人都伸长手在桌子上摸眼镜,戴上后我数了数,八个人竟然有五个眼镜。
杨星,重庆本地人,来自本市一所很有名气重点中学,刚来两天就退学了,说是对读师范不满意,来年想考更好的学校。陈阿芸,来自四川成都的帅哥。取个女人的名,却生了黑黑的络腮胡。杨彩俊,书生气很重,家就在学校附近。他说在寝室内大吼一声,他那在家里睡午觉的父亲都会被吵醒。年龄最大的是朱文,打过好几年的工,这是第四次参加高考了,前几次都是差几分没考上。其他的还有高家贵,来自贵州农村。王海深,嘿早介绍了,地球仪和狼窝的发现者,来自广东。
周兵把烟头吸短了,问:“你们中谁会吸烟?”没有人回答,他便有些失望,说:“看来都是妈妈的乖娃娃,我也不想毒害你们了。说定了,我这包烟吸完了,就戒掉。”
他又从上铺跳下来,拉出根凳子坐到桌子边上,说:“你们谁想听故事?是个恋爱故事。这不是我编的故事,是真人真事罢在那儿,我用嘴说就说成了故事。”
一听这么好听的故事,所有人都来了精神。有几个又缩回蚊帐里的人又钻了出来,张张笑脸向着兴致很高的周兵,催他说:“说呀,别卖了半天,又不知道你卖了些什么?”
周兵伸出三根指头朝说话那人点点,说:“同学,你想听就坐到桌子边上来。别缩回你的窝里去了。谁知道你在里干些什么呀?用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位叫陈阿芸的脸红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我们都坐到桌子边上来了,看着周兵那张军人的十分俊气的脸,瞌睡全飞得无影无踪了。
周兵又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下。后来,他就不停地倒水,说下午在街摊上吃的那碗杂酱面太咸了,比海里捞出的死鱼还咸。他得喝下一桶水,才把那碗盐冲得淡。故事讲完后,茶瓶里的水早就空了。我看见茶瓶的主人,书生气很重的杨彩俊的脸忽儿发红忽儿惨白,眼睛内始终眨着一汪清清亮亮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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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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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8 08:26:17 | 显示全部楼层
2、恋爱故事

故事其实很简单,只是周兵太有说故事的天分了,简单的故事从他带着烟雾的嘴里出来,就有滋有味了。
周兵说,故事的发生得有个季节,我就把它安排在春天吧。春暖花开,莺飞草长,所有动物都发情了。哈,那真是一个谈恋爱的好季节。
那天,有个和我一样的大兵却倒霉了。他姓什么?别管他,就叫大兵吧。那天,他在吃了一碗街头小摊的麻辣面,肚子就稀里哗啦造反了。他跑了几趟厕所,便面黄肌瘦地躺下不动了。他住进了部队医院,输了两天的液,精神才有些恢复。那两天,他憋得难受极了,躺在福尔马林气味浓重的屋子内,窗外却是五颜六色的春天,鸟虫的鸣叫使他的心慌乱极了。
那时,大兵不大,心脏还是棵没有成熟的青桃子,他的眼睛早就在窗外晃动了。眼睛就跟着那些在树枝间跳来跳去的鸟飞了,忽儿站在高高的枝头,忽儿又飞到地上看着草丛中爬来跳去的小虫。
他发现了一个鸟窝。那鸟窝是用树叶串起来做成的,不仔细瞧还真难发现。他是追着一只绿色羽翅小鸟飞时,发现的。那鸟儿在那团树叶丛中飞上飞下,引起了他的怀疑。他偷偷爬下了床,走出了屋子。朝医生办公室看看。那里静悄悄的,看不见人影。他就快速地出了门,像个猴子。他站在树下,学了几声鸟叫。树上鸟的跟着他叫了几声,他就兴奋了,就想爬上树去看看。
他爬上了一个树杈时,才发现那鸟窝戳得太高了,悬在一根细细的枝头上。他不可能爬上去,除非他变成一只小鸟。他就坐在树杈上,望着鸟窝学鸟叫,与那只奇怪的鸟一唱一合,心里痛快极了。
瞿瞿瞿瞿瞿,瞿瞿……
他学了几声鸟后,却有人声在回答他:“喂,喂喂,你爬那么高干什么呀?”
他扶着树干不敢动了。他想自己不动,没人会发现他的。树底下却有人很厉害的喊叫:“喂,下来。你怎么爬那么高去了!下来!”
他歪着头,却看不见底下的人,就笑着说:“你别喊叫好不好。我想下来,这么高,没有楼梯怎么下来呀!”
下面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等一会儿。听着,等一会儿,别动哟!”
大兵便伏在树上等了。其实,这么高的树他抱着树干一滑就下来了。他是心里有怨气,鸟窝没掏到,却让下面的那个人喝住了。那人的声音很脆,他看不见,知道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想逗着玩。
“来了,你抓紧它!”树下伸上来一个长长的竹竿,把他逗乐了。“喂,你是叫我把鸟窝挑下来吧!”下面说:“别闹了,快扶着竹竿下来。等一会儿,院长看见了,你不受处分才怪!”
他抱着竹竿哗地滑了下来,拾起地上的军帽戴上,看着她,脸颊烫烫的。
“是你哟!昨天还在打吊针,今天就飞到树上去淘气了。”她脸涌上了一层红,又唰地白了,一对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大兵,有些冷。
大兵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树上的空气太好了,吸几口身体就恢复很快。”
那是个很秀气的女孩子,头发尖有些黄,耳朵上穿了个洞,大约当兵前戴过耳环的。鼻梁挺直的,嘴唇有些厚,让男人看着就有想法的那种。她说话的声变得又细又低,很温柔的:“快睡到你床铺上去,我等会儿要来给你们打针了。”
大兵摸摸屁股,叫了声天呀,说:“轻一点,我从小就怕医生手中的那根长长的针头。”
她看着他捣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脸红红的说:“你再不听话,我要把你的屁股打肿。”
大兵回到床铺上,把她的那句话想了很久。想着想着,就爱上她了。下午,她来打针时,他死死提着裤子,坚决不让屁股露出来。她咬着嘴唇,脸胀得通红,去把医生和护士长全叫来了。他说,只要她不来这个病房,他就同意露出屁股打针。
当然,针还得打,病也得好。第二天,他就要出院了。那夜里,他正在整理东西时,她来了,嘴里嚼着一块薄荷味很浓的泡泡糖。她对他说:“喂,要走了?”他说:“不走,我只好住进停尸房里去了。”她哧咕哧咕咬着糖,说:“今天晚上我求你件事,你得答应我。”他说:“只要别来让我脱裤子打针。”她咕地笑了,脸又胀红了,说:“我求你帮我个忙。”不用他问,她对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说:“你帮我爬上那棵有鸟窝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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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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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8 08:39:15 | 显示全部楼层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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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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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8 11:47:1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两个故事,还是一个。好好看,伴我度过火车的时间,要快点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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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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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8 19:42:32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有些奇怪了,这么个秀秀气气,眼睛和脸颊上似乎流淌着一首软软的抒情歌的小姑娘,竟然想爬上那棵树。她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说:“你帮不帮我?我都帮你爬下了树,你也帮我上那棵树。”
大兵呆傻了,他不知道这个平时稳重得有些冰冷的女护士心里想的是什么,是在怀疑他又犯了戒吧,就嗫嚅地说:“我再没爬过树了。”
她笑了,脸色艳艳的像花似的,说:“今天你就再爬一次,我俩一起爬。”
他还在犯傻,说:“你在开玩笑?”
她说:“我是认真的。”
他与她就来到了那棵树下,抬头望望,树尖上戳的那个鸟窝还在微风中摇晃,隐隐听见幼鸟的吵闹。他蹲下身子,说:“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吧。”她踩了上去,在他渐渐升高时,又忍不住咕咕笑起来。他扶着她的腿,说:“别笑,摔下来我可不管了。”
她没笑了,伸长手抓紧斜长的枝丫,脚在他肩膀上一用力,竟然爬上了那个树杈,坐在那里朝大兵招手。大兵也爬了上去,坐在她的身旁,抬头望着天空。很晴的夜空是深蓝色的,衬得很少的几朵云白得晃眼。弯弯的月却像细笔蘸上淡淡的亮色,随意勾了那么一笔,看起来像是条会扭来扭去的线虫。风带着青嫩的树叶味,甜甜的有些醉人。她摘下了军帽,理了理蓬乱的头发,黑油油的披在肩上,也为这纯净的夜空激动了,挺着高高的胸脯喘息着。她说,她真想尖叫一声,让所有紧闭的门窗都大大的开着。
大兵瞧着她,像瞧一只刚发现的稀有动物,说:“你像是个中学生。我读中学时的那些妹妹们,就是这么样的。她们激动起来,就会什么也不顾的大喊大叫。”
她说:“我中学还没毕业,我老爸就把我送到了部队。他老人家是打过仗的军人,就认为这世界上最好的职业就是当军人。我哥哥打越南时,死在晾山。他连泪都没洒一把,说军人就该这样,马皮裹尸是最好的归属。他向哥哥的遗像行了个军礼后,便说我读了中学,也把我也送到部队。他不知道,我做梦都想当个服装设计师。”
大兵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靠那么近,心就成了悬在树上的一片叶子,风一吹都在摇晃。他默默地感受女孩子越来越暖和的身子,清淡的带点花瓣香味的气息,他觉得自己快醉了。她问他是怎么来当兵的,他说没什么说的,他父亲也是军人,说男儿汉不当兵就永远长不大。
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着说:“你当了兵,也长不大!”
他们坐在树杈上,靠得很紧。心里没有刚开始时那么慌乱了,纯净的天突然出现了深深浅浅的星子,好像一些夜间开放的花。大兵看一眼仍然在顶上摇晃的鸟窝,说:“我们是鸟就好了。”
她说:“我就是一只鸟。我梦见过自己像鸟儿一样的飞,忽儿很高,忽儿又帖着地皮迅速地擦过,好玩极了。”
他说:“我们是鸟,就可以在这棵树顶做个窝。”
她说:“我想把窝做在海边的悬崖上,我喜欢大海。”
他说:“我想,我们肯定会有一大窝小鸟。”
头顶的小鸟仍在叽叽喳喳的吵。他感觉到她的身子靠得更紧了,听着小鸟的叫声时,头低下来靠着他的肩膀,脸在夜色中平静得像是梦。他俩什么也没说了,紧紧地靠着,听鸟鸣,看星子,也听见了对方的心跳。
过了很久,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天呀,我怎么忘了。十点半了吧,我该去发药了。”
大兵真想永远就这样呆下去,可她侧着身子准备朝下爬了。他就拉住她,说他先下去,好扶着她慢慢下来。大兵抱着树干唰地滑了下去,她看呆了,说:“你小子骗了我。那天,你让我找了好久的梯子。”他就笑,什么也不说,搀扶着她的腿,说:“跳吧,我能接住你。”
她跳了,他抱着她的身子滚在了露水浇湿了的草叶上。他的嘴唇沾住了她的脸她的嘴唇,只一会儿,又闪电般的离开了。那短短的一瞬,给他们留下了永远也抹不掉的异样感觉。他俩坐在地上互相看看,又抬头看看头顶的大树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笑得特别痛快。他拉着她的手,站起来。他们回了病房,他又躺在床铺上做病人,她穿上了白大褂又是个冷俊的女护士。
他们就在军营这个纪律十分严厉的地方,偷偷地相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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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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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9 06:54:27 | 显示全部楼层
3、情歌

周兵把吸短了的烟弹出窗外,看着那些还沉默在周围胡思乱想的小青年们,说:“故事就讲到这里了。”
“完了?”王海深咂咂嘴,好像对寡淡的味有些失望。
“是完了?你还想听什么呀?”周兵提起早已喝空的茶瓶,又失望地放下。杨星跑到隔壁提来了满满一瓶,说:“我借的。你有好听的再讲,我还有茶叶给你泡上。”
周兵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说:“你们还想听什么呀?”
“精彩的。”王海深一双眼睛眯上了,深吸一口气说:“发生在那个大兵和女护士身上的最精彩的故事。”
“哈,”周兵长长的笑一声,在王海深光光的臂膀上揍了一拳,说:“你说说,他们还该有啥精彩故事呢?”
我们都跟着笑,心里都是馋馋的,像饿了很久心里却想着一大盘刚起锅的红烧肉。
王海深说:“一个男的抱着一个女的,你说该发生什么故事呢?”
周兵说:“我知道你心里装的都是一堆又一堆臭了几千年的狗屎。告诉你,同学哥,那是两个兵,在部队里能随便抱着啃吗?有什么想法都在梦里做,醒来后还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兵。”
“当兵太没意思了。谈个恋爱还有纪律约束,你说说,当兵的青春之火该怎么燃烧呀!”杨彩俊说,他声音细细的,听起来像是让小提琴加工过的。
周兵把二郎腿翘到了桌子上,说:“所以,我们的爱情才是最纯洁的嘛。”
王海深接了一句:“也是最苦闷的。”
周兵头一昂,说:“谁说苦闷?你知不知道,偷着的爱,才是最有味的爱。比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干些伤人眼目的丑事强多了!”
“那你们偷偷摸摸都干了些什么有滋有味的事呢?”王海深死盯着周兵的眼睛说。
周兵沉默了,好像在想什么心事。我们心里的那条馋虫又痒痒的爬动起来了。周兵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头摇摇说:“好困呀!天,你们是在掏我的隐私吧?既然是偷着的,那么都是不可告人的,有什么好说的呢?”
“哈哈,”细心的杨彩俊发现了什么秘密,激动了,说:“那大兵就是你自己吧?是说那么多躲躲闪闪的细节,编是编不出来的。”
周兵看看期待他说话的大家,站起来,挺挺直直的军人身板立在大家面前,举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说:“报告同学们,我的故事讲完了。今天累了,想睡了。大兵是不是我,明天再说吧。”又长长打了个哈欠。
“不行不行,”一直不说话的老大哥朱文说:“你把我们的瞌睡吵走了,就想溜。你得把故事讲明白再去睡,不然今天谁也别睡!”
周兵没法,低着头,脸上涌起了红晕,说:“好吧,我承认,那个大兵就是我。女护士是我的女朋友,我同她一起考上了大学,她在读军医,就在这个城市。”他拿出了那个军医的照片,让我们传来传去的看。照片上的女军人明星一般的漂亮,大大的眼睛,细细的眉毛,就是鼻子和嘴巴有些瘦小,像个古代的美人。
王海深拿着照片,眯着眼睛看了许久,对周兵说:“同不同意我亲她一下?”周兵一把夺过照片,又在他头顶敲了一下,说:“你简直是个大色狼,看见女人就想着干坏事。”
我们都哈哈笑起来。以后,色狼的绰号就扔给了王海深。他欣然接受了,像只狼似的在女人中嗅来嗅去,有了许多猎物,也成了别人的猎物。
周兵从上铺伸出脑袋看我,眼睛一眯脸就红了,说:“喂,你高原来的,你的恋情肯定很浪漫吧?”
我说:“我没啥故事可讲的。”
他跳下来,看着我说:“我就不信,你就没有让你心跳的女人?草原上那个在花丛里挤奶的漂亮姑娘你就不心动?”
我推了他一把,连说去去去。他指着我对其他人说:“看看,洛嘎脸红了。哈,他脸着比喝醉了酒还好看呢!”
所有人都跳下床来看我,我脸烧得更厉害了,赶忙把被子打散,盖在脸上。那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还包围着我。羞死了,就像在高原上撞见了两个情人躺在草丛里抱成团一样羞人。讨厌的朱文把被子掀开,王海深就把台灯刺眼的光打到我的脸上,我再也躲藏不了啦。
我想起给我一盘歌碟的珠玛,只是她的遗愿,想把她的歌碟给听得懂她心思的人。我还想起我想起了同来芹的那个长长的吻。那叫爱吗?我除了尝到点惊慌、胆怯和温水,再没有其他的感觉了。我也不可能喜欢上胖胖的来芹。我说:“我没有爱过,也没有故事。”
周兵还是依依不舍,说你不讲,我们就这样耗着,谁也别想睡觉了。
我说,我就给大家唱支情歌吧。我站起来,说实话,这样上身裸着,只穿一条短裤衩真有些亵渎这首干净圣神的情歌了。我唱了,在我们高原有句话,故事可以装在心里,歌一定要唱出喉咙。我很拘谨的压低嗓音唱的,唱完了,他们都说很好听,就是听不懂。我把歌的意思讲给他们听:
在那东边的天上,
升起皎洁的月亮,
纯洁少女的面容,
渐渐浮现在我的心上。
杨彩俊好像很懂曲子,眯着眼睛哼歌里的曲调,边哼边说有意思,好听。朱文说,这歌写得你诗一样,是你自已编的吧。我说,我编不出来,是六世达赖活佛的情歌。朱文说他知道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写过好多情歌呢。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仓央嘉措情歌那么好听。王海深说,和尚还唱情歌呀。
我沉默地笑了,因为这不好解释。我曾经也问过给我唱这首歌的奶奶,她喝一口刚酿的青稞酒,嘴唇和鼻尖上都是亮亮的阳光。她说,当年六世达赖白天修行佛法,晚上化身风流浪子宕桑汪波,去拉萨酒店里与心爱的琼吉姑娘达瓦卓玛相会。谁知道是为什么呢?藏在黑暗里半睡半醒的夜莺知道。活佛也是有情人嘛,他是想找一条通向佛主真心的路吧。纯真洁净的情感,像路旁的花一样漂亮,比刚酿的酒更甜,佛主不会杜绝人间真情的,他是想在男女欢乐情感里,找到通向佛主路吧。哦,啦啦啦,活佛的意思可不是我们凡人乱说的。奶奶说讲故事不如唱歌,她就唱了,一首又一首,全是活佛仓央嘉措留下来的歌。
桑耶寺的白色雄鸡,
请不要过早啼叫,
我和心爱的人儿,
心里话还没有谈完。
把帽子戴在头上,
把辫子撂在背后,
一个说,请慢坐,
一个说,请慢走。
一个说,心里又难过啦,
一个说,很快又会聚首。
“哇,哇哇,”周兵连说好几个哇啦啦。他说,想不到呀想不到,一个神仙一个活佛,还有这么浪漫这么大胆的爱情。他看着我说,想不到呀想不到,你唱的歌好听死了,以后你就天天唱这个活佛的情歌给我们听。周兵又长长打了个哈欠,这次的哈欠传染了不少人,我们一个接一个把眼泪都打得长流。是该睡了,上了床铺大爱还咂着嘴回味周兵的故事,轻轻哼着我唱的那些歌。周兵不解气,脚一跺床板说:“你们一个都跑不脱,把你们的浪漫故事淫荡活动亮出来晒晒,别以为听了我的故事,听了洛嘎唱歌,你们就跑脱了。现在定个规矩,每天轮流讲个自己的浪漫故事,讲自己的初恋,或是偷恋、单恋,要好听的过瘾的,不要编的。”
楼上回答他的是一片长长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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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7]常住居民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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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9 12:46:48 | 显示全部楼层
康人嘎子 发表于 2012-11-6 06:41
最好是说我的小说吧

肯定是小说啊,下次可以发个喜剧点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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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0 08:46:14 | 显示全部楼层
4、粪水也飘花的香

那个矮矮胖胖的老头是我们的生活辅导员。
我发现,他没有鼻梁,鼻尖圆圆的沾着两点阳光,看起像是温玉做的珠子。眼睛一笑就眯成了缝,不笑时又圆圆的像两粒豆。他说第一句话,就把我们所有人的瞌睡赶跑了。
“我们认识一下,我姓江,嘉陵江的江,叫江聚涛。就叫我江老师好了。我住嘉陵江边,来自江边的一个小山村。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生活辅导员老师,就是你们在这个大家庭里的父亲。我要管你们的思想和生活,也管你们的学习和未来。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人人羡慕的大学生了。要知道,有许多人在校外眼馋地望着你们,就是希望进校读书,读大学。当然,不是进了大学你的目的就达到了。进到这里,你不好好学习,还不如那些没进大学的人。你们生活之路还很长很长,我希望你们每一步都行得很正很正。”
那天以后,我们都叫他江老爹。男生这么一叫,他脸就黑下来了,像真老爹一样指着鼻子说一些听着就打哈欠的话。女生一叫,他眼角的那些村支书似的笑纹就展开了,说话也轻声轻气。女生说,什么老爹,十足变态的老妈!
由于江老爹是来自于很偏僻的乡下,是最后一批工农兵大学生,他看着我们时,心里总哽着一股气,说我们瞧不起他出身于工兵。他站在我们前面讲话时,习惯用手背擦额上的汗,擦过后就朝地上甩。有人发现,他擦鼻涕也是这样,指头一抹就朝地上甩。我们很不习惯他的口音。他爱把男同学和女同学简称作“男脱”、“女脱”,每次他一说我们就笑得喘不过气,回答他“都脱,都脱!” 他还把开会叫作“克肺”,吃饭叫“七换”……
由于来自乡下,虽是工农兵,能留校做政治辅导员,对他来说还是件光辉耀祖的事。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是一身光鲜的西装,打条灰色的领带,皮鞋擦得一尘不染。他有些近视,却从不戴眼镜,他说他非常仇恨眼镜,两块玻璃片就把人变成了……他不说,脸却红了,他肯定想起了乡村里的什么了。摇摇头,指头圈着在眼眶上叫我们看,这像什么?我们就一起回头看隔壁寝室的杨绪坤,他是高度近视,眼睛上的玻璃片就很厚。我们看着他,都在笑,但又实在想不出像什么动物。江老爹不戴眼镜,是便于从兜里拿他贮藏的不同的眼睛,突儿放光,突儿暗淡。见到周兵时,他的双眼就特别亮。他说我们班上有个高干子弟,就是周兵,他父亲上过朝鲜,打过仗的。我们就对周兵非常的尊敬。周兵还老实,说:“屁的个高干,我老爸混了那么久,不过才是个正团级。朝鲜战场他当连长时,他手下的兵现在都当到正师级了。我觉得我老爸特没出息。”
高家贵来自乡下,家庭非常的贫寒。江老爹看他的眼睛就冷得像快结冰的水,常常用伤人的话骂他。高家贵也自觉卑微,少言寡语,听着只是憨憨地笑笑。
“喂,”江老爹看见我就喊:“你来自少数民族地区吧?少数民族都能歌善舞,唱一支听听。呵,唱呀!”
我没唱,笑着躲开了。其实,我最反感了。我是少数民族,我会唱许多歌。但我唱歌不是供你娱乐的。校园里有许多人都想让我唱歌,我都闭口不唱。他们都说我是冒牌的藏族。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所学校里少数民族很少很少,但我们都是很有尊严的人,不喜欢供别人玩乐。
王海深把我叫到一边,悄悄说,他想学唱藏歌,我昨晚唱的那些歌,很好听很煸情。他说,他想唱给看中的女脱们听,把班上漂亮的女脱全勾到手。我就想揍他,我唱的是神圣的仓央嘉措佛爷的歌,不是用来勾女人的歌。
那时候,没有军训。新生入学第一周是劳动。在花圃扯草,给大片大片的橘子树施肥,挖鱼塘等。那时,虽说文革已过了很久,劳动还是改造思想的主要手段。江老爹说:“出一身臭汗,炼一颗红心是我们那个年代常说的话。我们今天虽说时代不同了,但这话并没错。在劳动中,在与泥巴打交道时,你们会懂得许多书本里找不到的知识。我敢打个包票,一周后你们会变一个人,一个专心学习,不怕任何困难的人!”他还让我们每个人表态。我们都是一片沉默,低着头没人看他,像一群犯了罪的人。他有些不满意地叫了周兵的名字,想让他带头说几句话。周兵看看大家,回头对江老爹说:“我们为学校干活,给不给工钱呢?”
哈——,我们都乐了,真想不到他会这样说。江老爹也没想到,他叫大家安静,说:“别尽想钱钱钱的,好像这世界一切事都是钱堆出来的。我们是义务劳动,是无偿的付出,是为学校做的一件挺光荣的事。这也是锻炼,炼出不为名不为利不自私思想,来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与社会价值。”
周兵不同意他的说法,笑了笑,说:“这么说,我们的劳动没有任何价值了?没有任何报酬的劳动,其实是对劳动的不尊重。我记得有本书上这么说过。”
江老爹有些尴尬了,手背抹了一把汗,有些后悔点周兵这么冲的人来谈想法了。他总觉是受过部队教育的,同他的想法无论如何也相差不到哪里去。他只有唉叹这时代变化太快了,他还没睡醒,早已物是人非了。他说:“干得好的,学校有奖励。这一周没出任何差错,我奖励你这个临时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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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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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2 06:52:38 | 显示全部楼层
周兵摇晃着头,说:“我可不希罕口头表扬。”
江老爹把我们班分成两个组,男生一个组,周兵和杨星为正副组长。负责挑粪浇果树和挖鱼塘。女生一个组,组长唐燕,一个细高个女孩,头发短短的,鼻尖上撒着些红色小点子,不过脸蛋很漂亮,眼睛和嘴唇都常在男生眼里闪亮闪亮。副组长黄芸秋就太普通了,有些胖有些白有些甜有些说不清楚。女生全去花圃扯草捉虫,打扫打扫系周围的环境。江老爹讲完后,所有男生头都痛了,说一点都不公平,男生去掏厕所,出来后全成了臭男人。应该分几个女生来,男女搭配,才干活不累。江老爹一言不发,憨憨地笑着,手背一抹额头,说:“好了好了,不争了,就这样定了。明天一早别懒床,各组组长先去领工具。男脱去厕所,女脱去花圃!”
“都脱,都脱!”我们嘻嘻哈哈地吵闹成一团。
我们男生组又分成两个小组,一组挑大粪,二组浇大粪。我在挑粪那一组。很多年后,我还记得那一大屋子的粪桶,高高的堆着。但没有一只桶是好的,全裂开了长长的缝。负责果园的老师傅说,这些木桶是供学生们劳动时用的,要常常浸泡,不泡木桶都要开裂,修补起来很费事。我们就挑着漏斗似的粪桶出发了,头一昂胸一挺,挺像照片上的农民伯伯的。
老师傅把厕所后贮粪池的盖一揭,浓烈的气味差点把我们都熏翻在地,黑压压的苍蝇飞了出来,烟雾似的在粪坑边绕着,声音强得像飞机轰炸。我们伸着头朝粪坑望了望,好深呀,看不清底。扔一块石头,只听见粪水咚的一响,苍蝇又轰炸似的飞起。老师傅说,里面有个梯子可以下到一个平台上,在那里才可以用粪勺把粪水舀进粪桶。不过,下去时一定要小心,几年前有个学生就滚了下去,半天没见影儿。浮起来时早是泡胀了的尸体了。我们心里都一阵发怵。
“谁下去捞粪?”组长周兵黑着脸问。没有谁回答,都不想成为一具让粪水泡胀了的尸体。周兵急了,说:“你们是嫌粪臭吗?没有粪水臭,哪来五谷香?”
“我去吧。”是高家贵,他厚厚的嘴唇总是说出些惹人爱的话。他从周兵手中接过粪勺,说:“我先下去看看,行,你再叫个人下来。”
他抓紧木梯往下走时,老师傅一再说:“小心点,踩稳了再下。同学,看清了再下,好,好好,接住桶。”
顺着他的声音,我们知道高家贵下到底了。他让我们把套着绳索的粪水拉上来时,还哼着歌,叫一声好了,很脆。我们第二桶下去时,听见了哗啦哗啦的洒水声,杨彩俊说这小子在下面撒尿了,我们就笑,说高家贵做惯了农活,粪水在他眼里比金子还贵呢!
高家贵却脸胀得通红上来了,我们问发生了什么事,他擦拭着短硬的头发,连说倒霉倒霉,蹲在一边怎么劝也不下去了。
这时,隔壁女厕所里有一群女孩子嘻嘻哈哈吵闹着出来了,我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粪坑与厕所是连通的,就在厕所下面。高家贵那小子一定是让人家在头顶洒了尿。哈,王海深可兴奋了,说这饱眼福的事怎么没让他碰上?
高家贵不愿下去,只好我和周兵下去了。不过,我们让人在女厕前守着,不会让人在我们头顶撒尿了。
那天以后,高家贵变得更加沉默,有时睡到半夜就朝外跑,不知去干些啥事。后来,在读到大三时,他出了事,躲在粪坑下打手电时,让人发现了,从下面捉了上来。学校对他进行了处分后,他便成了个花痴,见着女人的衣裳呀什么的,都乐哈哈的傻笑。后来,他退学了,不知干什么去了。
那几天,只有王海深最愉快,挑着粪不朝果林送,而是去花圃在女人堆里坐半天。他还想用粪水浇花,让花圃师傅看见了骂了一顿,说这粪水浇花是在给花吃毒药,全部都会烧死的。他不信,说这些花瘦瘦的,应该营养营养。花圃师傅说,花儿娇嫩,就是浇粪也得稀释,多一点都会烧死。最好,花用花肥,是专门为花制作的肥料。王海深的心思不在花肥,他把高家贵的事告诉了所有女生,把她们说得脸儿绯红,他便心花怒放。他说,他问了高家贵看见了什么,高家贵捂住眼睛,说不敢看,眼睛会生疮会瞎的。真的吗?有那么厉害,看了会生疮会瞎掉吗?
女生们便抓起泥土朝他劈头盖脸地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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