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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3 07:4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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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康人嘎子 于 2013-4-3 07:52 编辑
24、沾花惹草
我也坐在床铺上翻看刚借来的画册。从达芬奇到伦勃朗,一页一页地翻。周兵却急了,说:“我等人,你陪在这里干嘛?”
我说:“你等你的,我只想看看书,不会影响你的。”
他从上铺跳下来,一脸的恳求,说:“求你让我一人呆一会儿吧,午饭时我请你到校门口小餐馆吃小炒。”
我说:“你得说说,等谁?”
周兵眼里有火冒出来,说:“到时我会告诉你,但不是今天。”
我只好抱着画册走了。我把饭碗放在桌上,说:“我也不想吃什么小炒了,午饭你帮我打,我想去街上逛逛书店。”
他又跳回上铺,抱着头想事情。
他这个样子让我不放心,怕他根本不守信用,让我中午饿肚子。我下了楼没去街上,躲到一边,想看看是谁来找他。
那本画册又从头翻开了,那些画得细腻极了的看着就浑身躁热的裸体男女,都丰满性感得让人心生邪念。我画册还没翻完,就有两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子过来问我,周兵住几楼。我看着她们,问:“找周兵做什么?”
她们就笑,脸红了,说:“我们都是校学生会的,找他谈工作呀。”
我很想再卖些关子,好好看看她们的姣好面容,可周兵在窗户前伸出个脑袋来,说:“上来吧,405房间。”两个女孩嘻嘻哈哈笑着,朝楼上走去。我只在空气中嗅到股淡淡的香味,嗅着嗅着,心里的悲哀就生长出来。周兵这小子是什么变的,好事情怎么尽让他抓在手里了,还一次搞到手两个。不行,我得上楼去瞧瞧她们到底是谁?让周兵也把我介绍给她们。我刚上楼,他们就说说笑笑从屋内出来,周兵见了我,有些发呆,嘴唇动了半天才说:“你又上来干什么?”
我朝两个女孩笑笑,说:“我来取碗。我的饭还是我自己去打。”
我发现,这两个女孩长得极像,个子一样,细细高高的,黑油油的长发潇洒地披在肩上。眉毛和眼睫毛都很黑,美人的脸形,直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她们一个劲地与周兵说笑,没注意我坏坏的眼光。周兵在我肩膀上掀了一下,悄悄说:“今天你看到的别给其他人说,我知道了会饶不了你的。”我苦笑了一下,说:“我什么都没看见呀!”
他们走了,把满屋的空虚扔给了我。我提起扫帚把周兵扔一地的烟头扫干净,还把蒙了一层灰的桌子抹了一遍,每个床乱扔的鞋子摆整齐。我做这一切,好像在等待她们回来似的。
下午两节文艺理论课,都没看到周兵。课后他常去的运动场都没见他的影儿。这小子,搞女人也太凶狠了点嘛,一下就两个,还是少见的美人儿。
周兵半夜时才回来,轻轻掀开门,为了不发出声响他在门口就脱了皮鞋,光脚踩着地取上洗漱工具穿上棉底拖鞋,又轻手轻脚地朝卫生间走去。他出门后,王海深发出了一声呜啊,我们快睡着的和半睡半醒的都在蚊帐里蠢蠢欲动起来。王海深敲了一下我的床架,说:“你看清了,他是跟两个大美女走的?”
我说:“我眼睛还没瞎呢。”
王海深说:“听好了,他回来时,我们照商量好的,全体一致行动。”
朱文说:“别弄得太过火了,弄出矛盾来了。”
陈阿芸说:“你怎么像太监一样的软?我们不过是想听他讲故事,他不是那么会讲爱情故事吗?讲讲他的猎艳经历,可以丰富我们寝室的文艺生活呀!”
周兵哼着歌回来了,我们等他的脚步声走近,心跳加快了。那一刻,寝室安静极了,窗大开着,一溜水银似的月光洒了进来。树叶的沙沙声也像在唱歌。
周兵刚进屋,叭地一声朱文拉亮了灯,所有蚊帐哗地拉开了,我们每一个人都面带红光,跳下床把他围在中间,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周兵傻了,指着杨彩俊,指着陈阿芸,又指着我们所有的人,嘴里发出一声声怪笑。他说:“不会吧,不会吧,发梦癫不会这么一致吧!”
我们都笑了起来,说:“周大兵同志,我们等了你好几年了,盼得眼睛都快瞎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拉着他走回床边,让他坐下。王海深赶忙把早就泡好的热茶端给他,哭丧着嗓门说:“没有你,我们都不想活了!”
周兵把他一掀,说:“别给我装鬼,我可没心思与你们寻开心。”
陈阿芸脸色变了,说:“我们一片热心地等待你,你却扔给我们冷脸。你当了官就不认同甘共苦的兄弟们了啊。”
周兵什么也没说,枕在被子上,那张英俊的脸高傲地朝向天花板。
朱文很亲热地抓住他的手腕,说:“你就不要扫了我们大家的兴。”
周兵冷笑了一声,说:“我连你们要我做什么都不知道,还扫兴呢!哼哼,简直莫名奇妙。”
朱文说:“怪我没说清楚。我们都在等你回来,给我们讲你的爱情故事。”
周兵哈地一笑,抬起头说:“我刚失恋了,在灰色的云雾里钻进钻出,到现在还没有钻出来,能有什么爱情故事。还是你们讲讲自己的艳遇经历吧。我疲倦了,想睡了。”他脱了外衣,又把外裤脱了下来,跳进了被窝。
朱文看看我,说:“让洛嘎讲讲你最新的情况吧。”所有人的眼光都朝向我,我脸颊上感觉到的炙热。我说:“周兵中午是让两个漂亮极了的女孩约走了,下午课都没来上。”
周兵哈地一笑,又在我的背上敲了一下,说:“你的嘴巴真快呀!可惜,那两个大美女都名花有主了,我去给人家提鞋,都不会要。”他说,那两个女孩一个就是曾晓晓,另一个是她的表妹,外语学院学法语的曾红红。她们都与他是一个部里的。学校在春季运动会前要开展一次规模较大的活动,他们就为这事商量了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
我想,难怪她俩长得那么像,就像孪生姐妹一样。周兵说,她两人称为校花是够格的,可他更喜欢妹妹曾红红,温柔如水,善解人意。如果要讨个过日子的,曾红红最够格。可惜,他又一声长叹,好女人早让手快的采走了。她有个男朋友了,就是她们外语学院的,一个有点俄罗斯血统的男生。他见过那个男生,帅呆了,简直像电影里的俄罗斯哥萨克人,高大的带着天生的傲气。他说,假如让他与那个男人争,打架他不怕,可要比谁在女孩子的眼中地位高,他肯定是很自卑的。
我们都不哼声了,都为周兵伤心。周兵叹息一声,说:“算了吧,一切听天由命。关灯睡觉吧!”
我们在躺在床上时,从来不哼声的高家贵的蚊帐里传来一句话,把我们的瞌睡都吵飞了:“硬的厉害不过软磨的,强的压不倒韧性好的。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呀!”
周兵听了,把烟头一扔,叫了声:“说得好!”
我们都开始嚼咬他的话,都睡不着了。只有说话人的蚊帐里传来一声比一声更强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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