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木顺,一个普通男人。在二零一四年的钟声敲过后,就将步入四十五岁。在这个繁忙都市中的某个角落,某栋不起眼的政府办公楼里,我工作了整整二十一年四个月零十六天。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下班,二点一线。从家到单位闭着眼我都可以不出错儿的到达、返回。出家门右拐,坐32路公交三站到公主坟下车,到街对面再右拐就是地铁站。这一段儿路,晴天时得走一百三十七步,雨天就得一百五十步上下到达地铁站。都是因为这段人行路的道砖前些时市政刚给换成花岗岩的,雨天踩上去愣不注意就有点打滑,步子迈不开。坐五站地铁出站后就是单位,自打我进入这个单位工作,这幢办公楼就没咋变过。门口一溜挂着三个国家职能部门的标牌,其实也就是三个部门一套班子。收发室兼门卫在大门后靠左边,每天早上各办公室的公函、信访、报纸、文件都整齐地按楼层一摞一摞地摆放在窗沿儿上,谁先到单位谁就顺进自家办公室。这幢楼里的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吃的是皇粮靠的是编制,就像庞大的国家机器里某一部份上的一个小部件,自转公转、公转自转,一份工作就这么转悠着干一辈子。每天先看报纸后喝茶,饭后再把文件拿。唯独不同的是同事平时照面相互间点个头的称呼,如门房老张逐渐变成了张大爷,而我则从小徐变成了徐科。
老婆是我工作后爸妈托人到处张罗给我介绍对象然后相亲认识的,比我小仨岁。咱那个年代,不象现在的年轻人谈对象,同居跟吃饭那么平常。咱那时就得按部就班地生活,小学中学大学,然后娶妻结婚生子。双方相看着都还不错,然后处个一二年对象也就可以结婚了。婚后的激情很短岁月很长,十几年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平淡地渡过。从刚开始的周未在家做,其余上父母家蹭,到现在周未去父母吃其余在家做。从那些年的热吵到大战到冷战到不战到现在互相谅解、和平共处其中的种种滋味相信多数人也都这么咂吧着过来的。当爱情被磨得奄奄一息时,亲情倒也悄然滋长。只是每当我一个人空闲下来后,看着满大街的各种大姑娘小媳妇,说不动心,那真是咱自己都不信,只有老婆才愿意信的话。特别这几年,过了四十后,也不知咋了,更会对着路上迎面而来的漂亮姑娘狠盯几眼,然后坐在死气沉沉的办公室里,躲报纸后面叼根烟,天马行空地想象着也许明天就会发生那么一场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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