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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是一个奇幻的世界。地球上本来没有生命,是海洋这个母亲亿万年来哼着歌儿,不知疲倦的摇着,摇着,孕育出了蜉蝣生命。摇出了鱼类,又摇出了两栖动物,脊椎动物。直到有了人猿的出现。海洋迥异于陆地,却又与陆地所有的生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自然在创造美的时候赋予了它们同等的神奇。只是唯有少数人有机会能够亲自体验在水中与美丽的灵异生物邂逅。想必第一次有幸潜水的人,都惊讶过它那梦幻般的美丽。就像来到阿凡达星球般神奇,就像初恋般唯美。
以前我只是在电视上和海洋馆隔着玻璃看过这么多奇形怪状的生物。如今出于训练有幸能潜入水中亲身零距离接触它们让我感到竭斯底里的兴奋。我换好使身材很有线条感的紧身潜水服来到岸边,池水如万片碎金般动荡闪烁,清澈如许。低头透视透明的鱼儿在水中安详的游走。鱼儿的舞动与水波形成一种优美的动感在我心中律动。在灯光的照射下,金灿灿的水面显得温柔秀丽,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蓝!它远比泳池里面的水更加清澈。赤足于其中,不料一群魔鬼鱼煽动着圆滚的翅膀打出一波波水花溅到我身上,一个个时而跳跃扑过来,就像孩童在浪尖上嬉水。有些热情过度的竟然趴在岸边一上一下,仿佛要跳上岸来迎接新新鱼类的到来。它的肚子是白色的,上面有两个小孔,原以为那是它的眼睛,后来才发现是它的鼻孔,小孔下略中间有张娃娃般一张一张的小嘴。
它们似乎非常温顺的让我用手小心的触摸着它们光滑柔软的肌肤。魔鬼鱼的周围开始慢慢围绕着一群各色的小鱼,就好比几个将领统帅着一群群小兵准备恭候着一个军师的驾临。接着在水深不远处优哉游哉地向我游来的是百年寿星——海龟。它的眼睛很大,我看得出它眼睛里对我身材充满了羡慕。就在我得意于这么多生物热情的款待时,组里一位彪悍的队长来了一句,“它们都是围着那等你喂食的?”
带着强大的好奇心与新鲜感,我准备好自备泳镜。由于是泳镜而不是潜水镜。潜水镜可以裹住人的鼻子,框架比较实,自然视线就会有所限制。而泳镜比较小,带上去视线非常清晰开阔。我准备好道具跳入水中,突然间听觉、嗅觉等感官处于封闭状态,这时候整个视觉在我第一下潜入水中时冲击力就显得更加敏感,一切声音顿时变得寂静,只是刚才那股入水的哗啦声在耳边徘徊了一下,在一片蔚然的水世界里,整个生物唰的一下映入我的眼前,包裹着我。就好像一个原始部落的人突然之间穿越时空来到上海陆家嘴,他感觉到了天堂一样,简直不敢相信科技的新鲜,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死了,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不同种类的鱼儿安详匀速的穿梭在这一片蔚然的空间里徜徉徘徊,几乎个个体态婀娜多姿,像少女的小短裙贴着小腰臂,偶尔来个一转身裙摆飞起犹如莲花开绽,踩着音乐的步子浓郁而缠绵。有些是稳如泰山一样静止在一个角落边养身,享受沐浴露的。只是偶尔吐出两个泡泡悬浮在上空,就好像一个老年人坐在大树下,手拿一根烟斗,头上时不时冒出一缕缕烟,一派深长不露。当然水深处还有一群神不知鬼不觉的鲨鱼潜伏在那里,只是我开始还没那么快注意到它。一旦潜下去想必就像闯入了一个不对外开放的部落内部。在内心宁静的映衬下这一切动与静态的感觉就显然尤为的美,整个水世界把我包裹住。
我试着往水深处潜下去。由于第一次潜水,又是海水,浮力特别大,不像泳池里那么容易潜。所以就在我一直荡漾在水的上下升降中欲罢不能时,嘴和鼻子里浸满了盐水。
总是像含着一杯盐水在口中,呼吸起来就好不顺畅。慢慢眼睛也加入的嘴和鼻子的队伍。这一来回折腾一下,没想到就惊动了鲨鱼。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恐惧感,这种意识就好比从还不会说话,走路的幼儿期,就被父母以床边故事的温柔方式灌输狼很可怕的意识形态。显然它发现了我,望向我那既有恐惧却又深藏不露的眼神。我甚至不敢用正眼看它,最多是用眼睛的余光瞥它。尽管它的身材只是跟我手臂差不多大小,尽管它的舅舅、叔叔、妹妹们还没过来,尽管队长一再地告诉我,它不会咬人的。在新鲜感和好奇感与恐惧感进行了一场的对弈后,恐惧感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前者。随着一声尖叫“队长,快来救我”,型男鱼上岸了。
上岸后,我的头一阵阵眩晕,呼吸不畅。可能第一次潜水的选手都会有类似的症状。下班后,带着一身的鱼腥味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望着窗外脚踏车辚辚踩过,摩托车噗噗驶过,操各种语言忙绿的人们像小溪一样流过。夜色也随着城市下班高峰期的人流逐渐减少而暗下来。我拿起耳机,塞入耳朵,开始随着音乐的旋律夹杂着海腥味让一天的疲劳消融在空气中。
随着第一天疲劳的结束,第二天清晨,晚冬的风从西边窗户轻柔地弥漫过来,带着鱼腥的海凉味,一个从昏迷中逐渐苏醒的人又开始了一天愉快而又恐惧的旅程。
踏上去往公司的公交,挤在人头煽动的车厢里,一波学生的高峰疏散后,接着又是一波上班一族的高峰。在车上一番柔道和散打的展示后,我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稳住了一席方阵之地。这才好让自己的心开始静下来,想象着下午即将与鲨共舞的训练情景。
在公司上班点完名之后,我拿着相机来到馆内欣赏鱼儿。这种上班简直就像是漫游在天堂。公司里很多不认识我的员工似乎把我当游客来招待。
我走入馆内,由于水汽很重,有些潮湿,墙壁上凝聚着一块块淋漓透亮的水珠,时不时有些水滴会滴入颈脖子里,让人感觉发寒。排水机发出呱啦呱啦不停的响声,饲养员穿着一身蓝工作服懒散地徘徊在各个池子边喂食,各种小鱼在池子里欢快的嬉戏!
我走过各个鱼池来到潜水工作地,一个彪悍庞大的身躯向我迎面走来的是队长,它对我昨天的状态和今天的训练早有准备,经过队长一番苦口婆心对鲨鱼恐惧感消除的心理辅导后,我准备重振旗鼓,信心从摔倒的地方抓了一把沙子站得更高了。这种心态的转变就好比我以前在北京欢乐谷玩一个一上一下的游乐项目——天地双雄。开始坐上陆地上的机器,就在几秒钟,随着机器发动的声音把我送上了天堂,当机器在最高点停留的那一瞬间,人体由于惯性还会继续以加速的状态往上飘,这时人就处于失重状态。而我现在的心态就处于这种失重的状态。我再次换好线条感的潜水服,不,这次我将裸身于水,相信鱼儿们必定会摧败在我那型男线条般的身材下,并随着型男鱼臂部带动身子的扭动一起在水中共演一场震撼的舞蹈。队长看着我在水边发呆哆嗦,冷语了一句。“快下水吧!豹纹鲨还在下面等着你呢?”接着把呼吸管递给了我。豹纹鲨是鲨鱼的舅舅,性格比较温顺,没有大牙子,吃东西也是吸吮的。一般美人鱼都是抱着豹纹鲨玩水下表演,而且还可以用左手抓住豹纹鲨的尾巴,右手托住它的头,摆成一个O字形让游客观赏,所以我也喜欢舅舅。
我带好潜水镜和氧气管第二次潜入水中,似乎鱼儿们不像第一次那么热情款待我了。这不跟我刚才想象的完全不入情境了吗?难道我的身材不够迷你。队长摆出一副心灵导师的样子说:“快练练潜水吧!你没穿工作服,它们不认为你是来喂食的。”接下来,我跃身倒挂把头向水底潜入,一群魔鬼鱼从我身旁插肩而过,寿星海龟安详的躲在深水的假山边上。我看见了舅舅,就在海龟旁边。它的身材不比我魁梧,想必是不敢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在水的一阵阵震动之后,舅舅感觉到了一个比它庞大的怪物从后面抄袭而来。它急忙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危机感。幸好它形体也不小,游动起来并不像小鱼那么敏锐。但是我的潜水功底还是太差了,一直跟不上它的舞蹈。可见导演对我排练的要求还没过关。它跑,我追,偶尔能碰到一下它的尾巴。这就像小时候在课间休息时,对女同学说了几句挑逗的话,在用手抓下她的马尾辫,然后就开始了你一下我一下,过家家,追来追去的游戏。经过我和舅舅在水中一段芭蕾舞的演绎之后,它终于臣服于我。停靠在地面上,等我用身体去拥抱它。就在我用手将要抚摸着它的脸颊时,似乎旁边的鱼儿们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就差在水中冒出一大片泡泡,发出一片哗然的尖叫声。我带着它在假山、观赏玻璃周围游走舞动,不!我潜水实在太慢了,是它带着我。后来实在因为我相对的形体太大了,它最后还是把
我失重心霎时回归平常的状态,恐惧感再次油然而生。说不定下次见到我就成了木乃伊,从纱布里露出两个眼珠子。说不定未来我周围的人由于一位精神导师的消失而一直带着患病的心灵托着躯壳无意识的走完一生。带着正常的恐惧感和呼吸管肺部忍受着不适应的压强在水中上下折腾了一阵子后,型男鱼上岸了。有幸的万幸中穿着海腥味的衣服晚上见了到几位朋友在体育馆吃了晚餐。
在这两天中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珍贵回忆,或许它是很多人一辈子不曾经历过的美好。最后还有一道美丽的风景就是在海洋馆里遇见了一位同事。下午我在水族馆里闲逛,一位同事跟我聊起了她的成长、情感、学习、生活,以及来到海洋馆的巧遇,以及未来的蓝图等。我们俩在水族馆的隧道里尽情的畅谈,我看见她全然畅快地沉浸在内心世界,水族馆内的灯光雪白透亮,鱼儿时不时的挨着她的脸颊从旁边的玻璃隧道游过,水波的浮动随着灯光的闪烁映入她的脸颊,加上她那和蔼可亲带有多个语气助词的语言,使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精神活力。尽管后来播音员的声音很大,但依然没有影响到这次美妙倾心的对话。我倾心的听着,她全然的诉说。只是后来意犹未尽,我要开始潜水,她要开始帮游客讲解了。我想在如此短暂的时刻,唯有两颗极其单纯的心才能产生这么真心畅谈。心智的成熟往往是一个人内在单纯的表现而不是外在的严肃与复杂。
跟鱼儿约会的时间长了,行云流水间自然就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情。以至于我每次看到鱼儿,一幅幅情境就会慢慢浮现在我的脑中。
我是双鱼座,对环境,特别是水总是非常敏感,或许曾经我就是一条鱼儿。为了寻找自己的影子、自己的血统、自己的足迹,所以我一年四季都不离水。
在与人自然,人与动物,人与人之间,你们有过多少次美丽的时刻呢? 结束——我甩开了。就在我即将准备寻找下一个舞伴的时候,斜上方不远处,游来一条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