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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蝶纹沧海 于 2012-4-2 20:53 编辑
晨间,微凉,心如此。
远远地看过去,田间的那个长条坟头已经凹陷下去了。好几个人忙碌地铲着挖着,还不时地指着说着,那坟里埋着我的亲人。感觉已经没有四年前那么悲痛了,但还是在梦里会相见。
不知不觉地四年过去了,长眠地下的那个人就那么在我的生命里永远地逝去了,再次回到老祖屋,只是物是人非,碧草疯长。依稀可看到门口挂着那条大大的鱼儿和一张网,还有大厅那个篮子里的菊花饼还似乎飘着香,门外的石榴也一并没有了。
腐棺一点点被掀开,露出你的骸骨,衣服尚新,只是穿衣的人已经没有了,看着捡骨艺人一点点地从衣服里掏出你的骨头,我其实那么想抚摸一下,可是我没有这个勇气,因为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帮你洗洗锅,搓搓衣服,扫扫地了,你和老祖屋一同留在了往日的世界里了。
遥远,看着你拄着拐杖,佝偻着腰,牵着我的女儿,哄着小样的她。席间,你嚷着”明明我不喜欢吃青菜了,还煮什么青菜啊?”,余外,你赶集回来,对着门口的石榴树喊着“再不下,我拿竹竿去了”。。。。。。凡此种种,再也不会有了。
现在,你只在我们一起耕种过的那块地里活着了,再也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了。河岸边也没有了你的影子,河也不再是河了,满长着水芙蓉,唯有田埂间和屋前屋后的莓花还绽放着,结着还没有熟透的野果子。
又是九月开学,一晒篮的辣椒干,有点红得刺眼,被迅速地装进了袋子,那是那句话“给你大伯拿去,以前在家他喜欢吃”。我也总开玩笑
“干脆我们一起去,你去他那里小住三五天,反正都是你供他读书,养育他的”。是啊,你到病,到死,他都没有回来看你一眼,用爸妈的话说,他也不可能回到咱们这个乡下地方了。大伯如此,二伯也如此,只有小叔叔还惦念着每年回来。
以前,看到棺我内心就恐惧,可是坐在你的棺前,守着你的最后那夜,我只想到那狭窄的空间里住着你,再也不能见到你了。今天,我看着那个长条的坑,我也不惧怕了,因为那是你的家,梦里也还能见到你。
点起一把香烛,烧起一堆纸币,希望你安心,也告慰你那个推你的人,真的是在两年后也去了。
午间,微热,阳光灿烂。
后语:茫茫宇宙,人只不过是苍茫中一粒微尘,在时间流动地过程中做了短暂的旅途,风景看透,就该回归我们的自然。生活亦是如此,自己的日子自己过,但一定要及时行乐(你别误会,及时行乐是要告诉你及时快乐罢了)才不枉我们看过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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