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迷恋上那个拥有仙侣烟囱,被海环绕,可以同时望见亚洲和欧洲,和那些神秘的裹着黑头巾穿长衫的女人的国度。这些,我只在电视中看过。对于土耳其的概念,也只停留在淡淡的蓝色记忆里。
2011年8月,在20岁即将逝去的年岁,怀揣着心中两年的梦想和情愫,来到土耳其,那个遗留在心底的属于18岁的宿求。
我住在伊兹密尔的Bornova,和center的boss一家住在一起。那是在山顶的一幢小房子,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伊兹密尔,听钟楼里的钟声响起,从山顶,便可以望见整座城。
在bornova的center教小孩子简单的颜色和数字的英文。可更多时候,是他们在教我土语。于是也便真正领悟了在大多数人都不会说英语的国家,学会当地语言要比上速成班来得更直接更容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和他们交流,为生活所迫。
他们教会了我语言教会了我生活,独享着那份属于孩子的单纯和快乐。
作为土耳其第三大城市,伊兹密尔依旧像个脱离尘世的天使,始终保留着它独有的那份宁静和悠闲。生活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就像饭后的茶点,甜而不腻。下班后相约一起去酒吧或咖啡厅看球赛,回家和一家人吃土耳其传统的traditional food,通常主妇们都要为晚餐准备一下午的时间;周末和家人或伙伴驱车去海滩晒日光浴,这样消磨时光,驱散一周的疲惫。受欧洲文化的熏陶,这里的人没有中部城市的保守和旧约。伊兹密尔似乎集结了所有城市的优点,而自动拂去了喧嚣和肮脏。
7月至8月,是穆斯林的斋月。封斋期间,每晚8点半以后,钟声响起,祷告后他们才可以喝水吃饭。这样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痛苦的幸福。
生活没有太多界限,只要一双肯流浪的脚。纯净的动力,恣意流动,连呼吸及脚步都变得轻盈。树的影子,风的颜色,阳光的味道很浓。我们就像孩子般,在海滩流浪。
每一个转角是不期而遇的惊喜等待着。时光在欢愉中度过。梦想随着香草延伸出彩虹般的羽翼。
夜晚的伊兹密尔像极了上海,那个我爱的城市。
周末和朋友乘大巴去Cesme海滩,尽兴的忘记了回程。于是发现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在陌生的地方依旧可以碰巧看到通往回家的末班巴士。
热情的旅店老板熬夜到凌晨3点只为给我们在另一个城市找到住处,他的妻子切水果和蔬菜给我们吃,小儿子歪歪斜斜的倒在沙发上,睡姿甚是可爱。
无法忘记每周center的Taylan都会开着跑车接我们上下班;
无法忘记每日坐船从Konak到Kashiyaka只为吃一顿5里拉的鸡翅饭;
无法忘记为省钱总跑到Bornova吃4.5里拉的套餐,却永远乐此不疲;
无法忘记多少个夜晚跟你们坐在Alsancak的海边喝酒到深夜然后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家,host早已习惯了12点后为我留门的日子;
无法忘记和你们没有任何计划就背起旅行包坐车去地中海然后不得不花一个小时找到那个可以望得见风景的房间,仍买酒庆祝旅行中的奇迹;
无法忘记和你们在伊兹密尔的圆形废弃的theater唱国歌,然后发现遇见你们是此生多么幸福的事;
忘不掉你们嫌我的中文名不好念总是亲切的叫我Honey Bunny;
忘不掉临走前的那一晚我哭着说不想走而你却吻着我的脸告诉我一周后我就不会再想念。
我不会想念,但我会永远记得,这个夏天。
遇见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分别时悲伤袭来,不知何时会再见,就像曾经也不会料想会有这么一日,与你们相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也许这就是生活,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怎样的奇迹,下一站会遭逢怎样的际遇。 回忆是烙在爱琴海上的痂。际遇,在这个夏天流浪所结下的痂,如同油画上刻着的斑驳印记在枕边留下的馨香,每每入睡,都能寻着淡淡的映像与你们重逢。命运是种很奇妙的际遇,又或许某一朝,我们在某个街角偶遇,像老式电影中那样,如老朋友般见面,打招呼,笑着说声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