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梦 水（不是中国梦）

康人嘎子

    （十月二十七日，古陶色的夜空让人着迷。）
　　 翻过那座鞍形沙丘，是一面平滑的坡。太阳烤了一整日的沙土，暖烘烘地裹缠着脚板，钻进脚丫，咬肉。粗砺的沙风刮过。有干草烧过的焦味从山脚下飘来，辣脸。于是抬头向天，干燥的脸颊也抹上了天空的暗蓝。沿沙坡下滑，走进了一片草滩。草滩不大，却绿得可爱，让人忍不住扯一棵草塞进嘴里咀嚼那甜丝丝的味。不远处有两棵老杨树，斜斜地插向铁灰色的天空。天空便有了几颗破洞似的星子。
　　同伴说，这是绿洲。
　　有了绿洲，就该有水。一整日了，行在沙漠，身上、嘴上、眼窝内全是沙粒，刺得人痒痒的，像有无数虫子叮咬。真想扎进水里，变成鱼，变成水底的石头，永不起来。
　　没有水，草便失去了绿色，东一堆西一堆的枯黄。扯一棵草塞进嘴里，嚼了满嘴的毛刺，就扯着喉咙骂：“这算他妈的什么绿洲！”
　　只月光还有些水样，蓝汪汪的淌在沙滩草丛。随手抓一把，手心也有了些冰凉。便倚在井栏，搭个简易帐篷，拾来干树枝烧一堆火。三个人，围着火，啃一口干面包，抿一口罐装橙子汁，盯着月光发呆。远远的，有尖厉噪耳的东西传来，一人说是风，一人说是鸟，一人说什么样也没有听见。
　　什么也没听见的是我，恍兮惚兮，我轻如绒毛的身躯飘到了一个蓝幽幽的湖里。湖水卷起的浪花，如忽然伸展开来的巨大桑叶，把我紧紧裹了起来。我像裹在柔缎中一般地舒适。我也变成了蚕，在桑叶中游，在桑叶中饮，在桑叶中开怀大笑，在桑叶中结茧熟睡。我嗅到了一种淡淡的香味，使我想起了在砚中研磨的嫩草和花瓣。那味酒一般浓重起来，化为一只铁爪使劲剜进我的鼻孔……
　　夜依然深沉，火推咳咳喘喘地熄了下去，剩一地半明半暗的炭灰，像一只只忧伤的眼睛，寒着人的心。冷风悄悄地爬上了背脊。我们刨拢残余的红炭，背抵背御寒。月光不知何时熄灭了，沙滩近处暗黑，远处却白得晃眼。大漠仍然很静，连那声偶尔传来的尖叫也没有了，人的浊重的呼吸声却涨潮退潮般地轰响起来。
　　天亮时，我们在井栏旁发现一块石碑，碑体黑如铸铁，半截埋入沙土。刨开流沙，让风雨锈蚀成树皮样的碑面上，还可辨认出几个隶书字：百工井。旁边又有小字：□庄村民百人，于民国□□□□成水井一口，灌浇沃野□里……
　　才知道周围的沙原上曾有过村庄，有过绿草地；才知道在这里梦水的不止我一人。
　　此后几日，或行漠或走戈壁，常见旷野尽头有闪亮的水潭，潭岸有树，水中有帆。人走近，水一晃便化一溜青烟，隐入缥缈的虚空。这便是神奇的海市蜃楼。同伴们大谈阳光的折射，大漠幻境及有关的传说故事，我却在想另一件事。我相信自己真真看见了大漠的梦。大漠如人，活得悲哀，就织五光十色的梦。梦中有水，就有了生存的元气，就能忍能搏，能以荒寂与寒怆来大写永恒……

糖糖

先坐个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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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子又去穿越采风了么
我经常梦到水，，各式各样的水。。
梦真是很奇怪的东西。。
梦境也是海市蜃楼么。。折射了月亮的光辉。。
也会做梦在清澈的湖水里飘，，很快的飘。。
恍兮惚兮，轻盈如绒毛。。。。

NN_HH

糖糖 发表于 2014-01-18 10:27:13
先坐个沙发

嘿嘿，糖少也抢沙发啦！:)来自: Android客户端

NN_HH

楼主文笔细腻:)来自: Android客户端

糖糖

NN_HH 发表于 2014-1-18 10:28
嘿嘿，糖少也抢沙发啦！:)

NN周末愉快哈~

这会在忙，所以先坐个沙发
当然，并不是谁家的沙发糖少都会去坐的，厚厚厚~

北欧的雪

糖糖

糖糖

北欧的雪 发表于 2014-1-18 10:46
糖糖

雪伯

愚人追梦

好听，只是听不懂

xiaxia040266

围观的，灌水啦`!~!

糖糖

愚人追梦 发表于 2014-1-18 12:05
好听，只是听不懂

天空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