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那些出门在外的破事

蓝棋紫贝

接下来我该干嘛呢？路过有月饼吃吗？

宅叔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又冷又饿。窗外全是大大小小的树，还有那不停的颠簸，再颠簸。

      我们迷路了，荒无人烟，入目之处除了山还是山，大大小小的山，高的是树，矮的是灌木丛。都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了，在这里看似没有尽头的山路上。眼看天色落幕，还不知道身在何处。还好那时候我不知道有GPS导航这玩意，要不我肯定会咒骂我哥们咋就不在车上装上TMD一个！      

     刚好是那年中秋，学校放假。我就随我同学加兄弟的货车出门了。送一车中药材去石门，湖南跟湖北的界线处。去的时候顺风顺水一路吃吃喝喝很惬意。看到不少在家乡未曾见过的事物，也很稀奇。第二天上午到的送货点，卸完货吃点东西就开始往回赶了。可能是无意，也可能是看错了地图或者是路标，在山区的乡村医院出来没多久就迷路了。。。反正来的时候没在这样的山路上转啊转的。确实很颠簸，比我小时候在农村坐的拖拉机还颠还簸。我也只能干着急，因为来的时候货主是跟车的。回去就只有我们仨了。还有一个副司机。200块一趟花钱请的。

     迷迷糊糊的看见前面有灯光，激动，兴奋等各种心情都有。近了近了终于近了。。是几个连在一块的树屋，还提供加油服务。我们用着要懂不懂的对话加手势比划，让我们明白离国道不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国道，但是只要是国道就行吧，不会这样无头苍蝇一般在山里瞎转悠。真的很激动。

     也许是祸不单行。才上了国道摸清楚了回家的道路就被无良的路政给拦了，其实还不是拦，是追着上来的。就一个年轻的穿制服的。也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拦下之后检查各种证件，完了让你开大灯小灯转向灯等等，结果有个小灯不亮。说要扣车罚款。哎，好说歹说给了200块才给走人。开走后我同学说，按规定最少得两人执法才合规矩。这纯粹是找你要钱的什么什么的。我当时是似懂非懂的听着，这些离我还很远。

     也许是真的祸不单行，半夜起了大雾，很大很大的雾。我想这是我除了在南岳衡山见过的最大的雾了。打着大灯看不到2米远。回家心切的我们用着蜗牛的速度都撞倒了路边的土坡上，吓了我们一大跳。还好右边，右边是黄土山，左边是山坑。还是只能停车瞌睡把。

     真的确定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凌晨六点多，爆胎了。这不是普通的爆胎。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车轴下面有几块长短不一的钢板，应该是减震作用把。其中一块钢板断了，移位了。有个角顶着轮胎，把外胎画了一个圈然后刺破了内胎。如果内胎不爆掉，车祸是肯定会发生的，整个轮子都会飞出去的。很危险的说。离家还有一百多公里。换胎，赶紧的。。。。

    回到家之后，心身疲惫。听同学说这一趟得亏了。换一个外胎要1000多。还有杂七杂八的费用。什么都不想了，回家直接睡着了。睡得很香很香。。。。

糖糖

俺有次在高速上遇到大雾了。。。是冬天的晚上？七八点吧，，路上的车还是不少的，，
能见度么，，几乎为零，，反正就素啥也看不到了，路灯也没了，，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自己了。。
不晓得前面有没车，也不晓得后面有没车，也不能随便停车。。。就是在下意识的爬啊爬。。

好在海边的大雾是分段的，，，这一条路吧，，跑一段雾浓，跑一段就淡很多。。。
迷迷糊糊爬出了高速。。

宅叔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路无语。搭着顺风车去到了江西吉安的安福县。

      真正意义上的出远门，跨省了。除了顺风车的送货人是认识的。周边没一个认识的人。挥挥手，他继续前往送货的路上。我停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夜幕来临。

      出门的时候，家里人一再重复，对方是公务员，当然那时候没公务员的说法。给了我对方的家庭地址跟单位地址。这人其实我家人也没见过的。是一个行商介绍的，然后一直都是电话联系。每次交易都是叫送货车顺路带过去。然后等对方汇款过来。这一次来到这个小县城也是因为对方一笔尾款拖欠好几个月了。钱不多。六千来块吧。我出马收债。没想过太多就跟车出来了。但此刻站在这陌生的街头我不由的感到茫然。我现在该做什么呢。。。

      随着一盏盏灯光的闪亮，我漫无目的的瞎逛着。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急。看到了邮局我还走进去看了看邮票展厅。可没看见我想要收集的邮票。

     随着一阵阵饥饿感的折腾。我终于找了一家面馆叫了一份馄饨。然后就在旁边的小旅馆开了间房。我还没做好面对那人的准备。因为我确实不知道找到人了，我应该说什么。要是他不肯给我钱我咋办？翻来覆去睡不着又下楼瞎转。顺手买了一本神雕侠侣全本。然后一晚就这样看书看到睡着了。。。。

宅叔

     不管如何，第二天一早我就联系上了，并进了他家门。接下来的一两天都在扯皮。
     一开始面对别人热情的寒暄，我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句话，唯唯诺诺的不安。对方给我看工作证，还给我看他老婆的工作证。说是多少算是国家干部。不会少钱什么的。。。可我还是那么几句话吧。纠缠了几小时又说之前的货还有很多没处理完。要扣钱要我拿回去什么的。。。最终我返身去联系家里。得到的答复是尽量拿钱，实在不行把剩余的药材背回去。我也知道基本上是红白参。没多重的。。。

     转身之后找不见人。此刻我也安定下来了。嘴皮也活泛了。心里也明亮了。就捧着本书在他家门口慢慢的翻看着，虽然神雕侠侣我看过好几次了，可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的。最终没等到人，只等到一句话。明天再说。

     第二天过去，上班了。我就晃悠悠的去了他单位，找着人也不说什么，他忙我就看书。他走我也走。这不是小说里的情节。更不是故事的那种。我想是人大部分都会如此吧。

糖糖

恩。。。年少的宅叔，，第一次出去要款，，，勇气可嘉啊

宅叔

     还记得那时候我那时候是一条浅蓝牛仔裤跟一件深紫色的休闲西服，还缠着一条女友织的围巾。

     那已是寒冬腊月了。纠缠了好几个来回，加上我一再声明还要去他老婆单位逛逛，他最终屈服了。给了我几千块钱还有一小袋白参，大概四五公斤的样子。我终于可以回家了。却不知道这只是出门在外那坎坷的开端罢了。

   因为安福只是江西众多小县城的一个，交通自然也不便利。来的时候是搭送货的顺风车，回去就得七拐八拐了。也没心情再打电话回去讨骂了，因为家里也没人来过这个破地方。要回去还不是得自己办法哦。只不过来的时候是两手空空，现在回去得提着蛇皮袋子跟一本小说。也没心情想太多。。。太想回家了。

   在安福的汽车站只有一趟车是去到湖南株洲的。那是唯一一趟进入湖南的班车。上午发车，晚上到。一路悠悠荡荡的。中间忘记是在哪个县吃的中午饭了。貌似莲花还是什么。我点了一份血鸭。结果看着挺恐怖的没怎么吃，现在想想真是可惜啦！吃完没多久，我的噩梦就来咯。人生的第一次。。。。
   
     

宅叔

     好吧，我承认我真的不会讲故事。就随意吧。

     一阵阵尖叫把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我给惊醒了。在这同时我已经本能的舞出双手死死的抓住前排靠背了。汽车在侧着往左边掉，准确点说应该是滑落吧。但是自己毫无办法，只能死死在由抓变抱任由自己随着车体倒了下去。还好车速很慢，车体滑落应该也不快，但还是感觉很快就停止了。车翻了，不是四脚朝天，而是侧躺在流水的山沟里。因为我是坐在右边靠走道，所以我就胡乱的踩在某些人的身上，一直踩个不停，下面的人在翻身，我需要一个踏实的落脚点。一片鬼哭狼嚎。。。。

     我手脚并用，头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爬出了车厢。山沟并不深，轻轻一跳就上了公路。车体与公路几乎是平行的。其实只是一条山路，浅浅的铺了沥青。前方就是一转角。角度比较小，停着一东风卡车。他是下坡，我们的车是上坡。坡度也不大。在一阵阵哭喊声中，我又爬进车厢找到了我那一袋白参，有点湿。不过这也无关紧要了。或者说是顾不上了。反正紧张，心跳很快。头脑也不是很清醒。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当然，也没人有大哥大。。。。

    我很茫然，很茫然的跟着大伙，可能因为车速确实很慢，所以几乎没人少胳膊少腿的，顶多也就是一两个头破血流的，手脚刮伤的。我很幸运，很幸运。毛事都没。跟着他们上了东风车。。。因为往我们前行的方向走的话离人烟是最近的，所以在卡车艰难的掉头后，载上了我们二十来人继续往湖南方向前行。。。

    时至今日，我已经忘记了，忘记了我在卡车上下来的地方叫什么了。只知道跟一伙去湖南的乘客找了一辆去湖南的车继续回家。因为真的快过年了吧。。。

宅叔

      因为真是第一次出远门，也真是第一次去收债，也是第一次出车祸，也是第一次到株洲，当然也是第一次遇上想忽悠我的下岗了的大叔。

     到株洲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应该有九点多了吧。可恨的我，无知的被无良的司机在一个黑麻麻的路口扔下了车。。只是简单的被告知到株洲了，因为其他人都是去岳阳的，所以不送我进城了。。。

     嗯，下了车还没来得及四顾张望呢。那摩的佬就围上来啦，三五只手在拉扯我及我的蛇皮袋。问我要去哪里。要我坐他们谁谁谁的车。嘿，我可像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了，把蛇皮袋死死在抱在怀里并左右使劲的晃动我的双臂。。。最终我上了一个貌似憨厚的中年人的摩托车。就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戴眼镜的。谈好五块钱送我去最近的汽车站。

    事实证明我眼光没错，在闲聊中得知他是刚下岗没多久的什么厂的职工，以前是坐办公室的。证明我看人很准吧。此人身家清白。嘿嘿！

    事实证明我确实很二，此人很快带我到了一汽车站出站口。很明显，车站下班了。都不用下车，他说再带我去另外的车站。好吧，好吧。反正我人生地不熟，有个热心的大叔应该是我的幸运。就这样转了好几个汽车站都下班关门了。我也只好说送我去火车站吧。虽然没有来过，也听了不少人说株洲是湖南最大的中转站，甚至是华南最大的中转站。也就这样任这“热诚”的大叔带我去了。我没东张西望，我只是跟他吹着冷风有一句每一句的讲着闲话就到了一火车站。同样是黑麻麻的。顺着大叔指去的方向看见了：田心站。三个大字。这个是印象确实很深刻，也许是因为我脱离了车祸带来的紧张情绪，也许是因为我身在湖南了吧。

    “到火车站了，就给五十块吧”。五十块？火车站到了？我听着这话，我怒了。不是因为这两点而怒，而是因为被坑的感觉而怒，我还一直在想着我遇上了好人。结果。。。。

     我真怒了，也不去听他所谓的，一个站五块钱，5个还是6个车站就要多少钱，来火车站了又得多少钱的废话，大吼了一句：“你给我下来！妈的，我们打一架，谁赢了谁开车走人！”我下意识的忽略了我并不会开摩托车的事实。就抓着他拖拖拉拉的。也许他看我急了，直说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也确实啊，也难怪啊，我前面不说了么。虽然我没来过株洲，也知道这株洲火车站是很繁华的。哪里会乌七麻黑的比我县城的火车站还要差啊。。。

糖糖

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