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我都沉浸于失去爷爷的痛苦中,无力抗拒。
这段时日,时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发呆。
想着。。。回忆着。。。
记得小时候,爷爷的蛋炒饭总是黑乎乎的。
那是因为放了许多酱油。
爷爷烹饪总是喜欢放很多酱油。
茶叶蛋如是,蛋炒饭如是,鸡块亦是。
可是我能说,我爱死了那种酱香味吗?
再也吃不到了,那种熟悉的,温暖的,爷爷的味道。
前几日总是下雨,弟弟骑着小电驴,带着我东窜西走。
躲在弟弟身后大大的雨衣下,那狭小的视角,是爷爷最初给的。
七八岁时,爷爷骑车送我和弟弟上学。
我窝在后座里,雨衣罩住了我、弟弟和爷爷三个人。
低着头看着旋转的车轮,看着移动的马路。
估摸着到了什么位置,马路上掉下来的泛黄梧桐树叶会告诉我。
如果你也有过,那我就不用再次形容那种被保护着的安全感了。
印象里的爷爷,是很注重外表的。
三天两头的会去老熟识开的理发店,修面、焗油、刮胡子。
臭美的爷爷在那个时候,总会穿上一套说不出年代的军服。
忘了说,爷爷和奶奶曾经都是参加过红军的。
爷爷很喜欢笑,奶奶也是。
笑起来看不见眼睛的我,一看就知道是李家妹子。
爷爷家门前的大院子,是我和弟弟妹妹们幼时的乐园。
虽然现在已经被可恶的房地产商夺走了,不过,夺不走的是我们的回忆。
有一个好大好大的空地,里面有一个水塘,里面养了很多鱼。
有个竹筏在水塘上面,小的时候成天想着怎么才能自己去划一划。
大人们在塘边钓鱼,我带着小萝卜头围着塘边挖蚯蚓。
特别要说的是,有一回,有只蚂蟥爬上了我的腿
爷爷又是火烧又是刀剁的,真应了那句千刀万剐了
还有那只被爷爷逮住的老鹰,最后放生了;
那条偷偷溜进爷爷家的坏蛇,最后炖汤了;
那只养了很久很久的大黑狗,最后走失了;
灶台边的柴,快用完了;
田地边的杂草,长的比菜更茂盛了;
那个爷爷亲手做的摇椅,微微颤颤的,有点坏了,没人修了。
我会好好的,带着弟弟。照顾爸爸妈妈。我会好好的。
爷爷,这是最后的告别。是笑着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