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7。。。。。。你们是我接待的36和37个了,在你们之后还有一个38,完了我就去呼伦贝尔了,雨佳姐扳着手指,用平缓的语速说着,陌生淡淡的化为乌有。她提议晚上去吃泰安的煎饼卷大葱,喝泰安原浆,我们满心欢喜,终于吃到传说中卷着葱的煎饼了,自从到了山东,滕州的菜煎饼不放葱只放菜,曲阜的咸煎饼放花生豆子酥脆咸香也没葱的影儿,还吃过临沂的煎饼,硬的可以粘掉大槽牙,雨佳姐给我们示范卷好了一个,我也没敬让接过手就咬,软硬适中,口感俱佳,尤其是葱和自制的酱作为点缀更是恰到好处。找不到适用的好词拿来称赞,看着雨佳姐急需评价的眼神,飞速把嘴塞满,然后不住的点头,竖大拇指。原本以为这样可以搪塞词穷的尴尬,不料想热情的雨佳姐看到我如此表情,起身离开了,我坐在矮小的马扎上不知所措,捅了捅低头猛啃的大头,大头也是一脸雾水,但她没在意这些,仍然大口的吃着,这时雨佳姐回来了,手里多了两个白白的鹅蛋,她说要不要尝尝这个,很香。我急忙说我要,怕被大头抢了先,雨佳姐说,那就先给大头卷一个吧,不对啊,大头没说要啊。正要发作大头拍了下我肩,原来大头早就提前举手了,现在还没放下呢。大头依旧延续了刚猛的作风,三口并作两口,一边嚼着一边闭着眼睛摇着大脑袋,看她享受的样子,我忍不住咯噔一声吞下了口水,大头看我可怜终于良心发现把咬过的半拉鹅蛋煎饼递给我,我抱住就咬,鹅蛋咸淡合适就是蛋黄有点少,这次大头不看我了,只低头咯咯的笑。 次日清晨,天空并不是很清晰的把太阳摆在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这样对于登山者来说可是无比的幸运,趁凉爽我和大头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雨佳姐已经早早起来为我们准备早饭了,心里暖意升温,直逼得额角生汗。雨佳姐你太好了,我们。。。。。。雨佳姐挥挥手说,洗好脸快点吃,吃完我要教给你们一个登山的方法,不然你们第二天肯定会膝盖酸痛的。登山要走之字,尽量避免直来直去的,下山也是如此。 我们吃饱喝足带着雨佳姐的教我们的登山秘法向泰山进发,红门售票处的人不是很多,学生证再次派上了大用。感觉上巍峨的大山并没有想象的凶险艰难从一天门开始我们控制着向前的节奏,速度并不快,一点点的向中天门靠近,沿途有数不清的碑文石刻,还有很多奇怪的字,比如有名的虫二,寓意风月无边,鼠碑石刻如此好山等等,帝王将相的落款题字比比皆是。就连路边散落的石块都能说出属于它的历史。汗正慢慢的把手绢浸透,期许里的凉风如期而至,闻上去却似多了几分饥饿,清晨雨佳姐的早饭跟着脚步都留在了身后的石阶,现在的肚子,叽叽咕咕的闹起了别扭,我要吃点东西了。 山间的店家有煎饼有面,还有一条拴住的狗,它的身旁堆满了放过方便面的洗净的纸筒,它的面前却是馊掉发霉的饭,用来不及清理的方便面纸筒盛着。小狗眼巴巴的看我吃面,嘴里吱吱扭扭的发出阵阵哀求,我实在不忍心再与小狗对视,喊大头去找店家买火腿来喂狗,大头其实比我还急,嗓门比我还大 “老板!买火腿肠”, “十块一根。” “我喂狗。” “那就一块吧。” 一碗面下肚,精神百倍浑身是力气。中天门也就几步路的功夫,只算浮云。顺利到达中天门后并没有修整停顿,还是一路向前朝着十八盘冲刺,山势越来越陡峭,真正的考验来了,有路人提出有近道可以走。我们大头对此嗤之以鼻,为何脚下堂正大道不走,偏好旁门左道呢?大不了腿疼几天,还有何为难之处。走着,往下的路越来越难,我们也欣然接受这样的挑战。路越是难走的,越是激励向前的斗志。 气息开始沉重,沉稳的呼吸节奏在十八盘途中沉沙折戟,汗水接受了洪涝的怂恿,在本身就湿漉漉的皮肤上肆意横行,暗流汹涌。靠在路边大口的喘,体力充沛的大头也开始喊饿了,望望前面的路,再看看脚下的山,心头只剩了不灭的决心,决心向上。可再大的决心不也放在肚里嘛,现在肚子里除了湿哒哒的决心,就是咕噜噜的饥饿,没有了体力的支撑,在向上行进就成了空想。找到一个补给站我们大口大口的嚼着老玉米就着西红柿,这样的搭配绝对是至尊美味。响亮的饱嗝响起,看看后面爬上来的一个个呲牙咧嘴的人,心里别提什么是成就,我显摆的用手剔着粘在牙上的西红柿皮,还帮老板吆喝着生意。听听这十足的中气,谁能知道没吃这霸道西红柿之前会是什么狼狈相。修整片刻,即将登上南天门,大头又和我念叨起了刚才路上碰到的老奶奶真人秀,我不好说,也不能笑,就这么啊啊的应着。都说到泰山老奶奶是最灵验的,我们许念了许念,老奶奶保佑,终于登上了南天门。 登上天界又是一番景象,云雾缭绕的天街看不到尽头,就像找不到天边那样迷幻,刚刚还是疲惫劳顿的人们,一个个神清气爽的云雾中漫步,天街上有很多的商店,真羡慕能在“天上”生意的人们,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天上”也是如此的繁华。其实上了“天”登高的路并没有终止,距离玉皇顶还是有段路途的。这时的大头并没有把目标单一的归纳到顶峰,她对任何有危险的地方统统感兴趣,好一个无尽风光在险峰啊!脚下有路的三步并两步,脚下没路的就开辟出新路,管它哪里是坑,哪有砾石。在弥漫的云雾中也看不到尘土的飞扬,只见身下祥云浮现,大头就像浮在云端的精灵。而我呢,不过是精灵眷顾过的人。 瞻鲁台上有巨大的石头俯卧在那里,向下看正对着鲁国曲阜,故此得名。现在的鲁国已经不复存在,可石头还在,我和大头各自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把身体放平,枕着双手仰望头顶飘过的云雾,梦里撩拨春秋。不知过了多久,大头忽然问我,我睡着了吗?把我从梦中惊醒。顺口找了一句话回答她,我在梦里见过你,大头回答,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呢。难道这都是真的?看来这问题只有老奶奶知道了。 玉皇顶已在面前,到处是攀高拍照的人,五嶽獨尊赫立在目,泰山峰顶咫尺之遥。我和大头一致决定,取消登顶计划,把希望就放在眼前,没有到头的好日子,也没有极致的追求,选择中庸,眷顾彼此。希望永远在,别去刻意争。。。。。。 下山就没有上山时的磨砺辛苦了,乘坐缆车后又改乘中巴,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公共汽车站,车还没有发,司机不知去了何处,在站台旁边坐着一位养蜂的老人,收音机开着,播放着引不起我们一点兴趣的声音。大头第一次见养蜂人,觉得新奇就去给老人拍照,给蜜蜂拍照,忙乎个不停。养蜂老人吃惊的问我,她这样拍要浪费多少胶卷呢?胶卷?听到老人的回答我感到震惊,从全民单反到全民傻瓜机的时代粗略的算也十年有余了,不知道这十年,这老人和这些蜂都经历了什么。我耐心的向老人解释卡片机,电脑,internet等等,老人开始晕了,岔开话题问我,现在登泰山的门票是多少钱?我告诉老人,老人倒吸一口冷气,畅想起当年不用钱登泰山的场景,神采飞扬。精彩处,公共汽车无声息的开跑了,我们只好等下一辆,趁着时间继续和老人聊天。被打断后,老人把话题又引到钱上,这恰巧是我们最不愿触碰的话题。车来了,我们走了,再见了勤劳的养蜂老人,再见至尊的泰山! 岱庙在泰山下,在泰安市中心,唐槐汉柏,碑文临刻,偌大的晒经石斟满了沧桑。残破的铁塔,幽绿的铜厅,硕大的龟趺碑载着千年的悠扬。东岳大帝,碧霞元君庇佑着善良民众,起壁回銮长幅壁画,声势浩荡,怪不得只比皇宫矮三砖,仙人自有仙道,凡人却不能只得凡心。 岱庙登高望去,今日山上弥漫大雾,定是云海绕峰,玉皇顶处成仙境,我只求得上善若水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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