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沉醉不知归路,今晨睁眼恍如隔世,大头正关切的注视着我,看我睁眼高兴雀跃,可又瞬时变脸,你知道你昨天喝成什么样子了吗?一张医保卡赫立在目,紧接着又拿来被呕吐物玷染的裤子,你瞅瞅,你瞅瞅,这都是你昨晚的战利品,你还记得吗?我有闭上眼用力的回忆,可当时的情形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更无法计算呕吐时的精准角度,只记得有段时间我呼吸困难,无论怎么用力,胸口都像压了巨石般动弹不得,我拼命的大口喘气,嘴里想说点什么言语却迷醉到了肉体深处,四周黑影硬生生的向我挤压过来,心底默叹我命休矣,置身阴曹也不过如此吧。 再次睁眼,阳光像出鞘的利刃,突然刺伤了我的眼皮,身体像被拆解后随意拼装的机器,东倒西歪不听使唤。原来酒醉醒后比醉时更难驾驭自己的身体,好的一点是,头不会疼,人也彻底的清醒。认真的检查了自己盖过的被子,枕过的枕头,等等和自己身体有接触过的任何物件,确认与酒精绝缘。晃晃悠悠的向楼下走去,这时妹妹和阿姨早准备好了早饭,几句客套,让我开始羞愧,素不知昨夜牵扯了多少人为我担心。 吃罢早饭妹妹领着外甥女带我和大头在滕州市区游逛,城市不大,电影票很实惠。一直到中午我们把早饭消化殆尽,妹妹带我们去吃滕州最有名的煎饼,山东是煎饼的故乡,每个城市之间的煎饼都有不同的做法,其中滕州的菜煎饼以色香味俱齐闻名,做煎饼的师傅一边做,一边和我们聊起他的煎饼摊来光顾的远方客人,引以为豪的故事有很多,他说着说着就兴奋起来,嘴角有了白沫,拌菜的手也加快了速度,筷子和金属盆噹噹的响,大哥用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包裹着许多种菜的煎饼做好了。 我拿在手里,眼神却飘向旁边的一家手擀面店,急忙向煎饼大哥询问情况,煎饼大哥极力推荐我应该尝尝,如果肚子放的下的话,去手擀面店点了一碗小的,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物件,在别处在任何面店都不常见的玩意儿,一个石臼,里面放好青辣椒和大蒜一起砸碎拌面吃,拌好了一碗就着菜煎饼大口的嚼着,菜煎饼的鲜脆伙着手擀面的劲道,让口腔与牙齿不再相互试探着用口水传话,味蕾一下子经受着前所未有的挑战,我细嚼慢咽数着嘴里有食物的种类,煎饼,鸡蛋,胡萝卜丝,水萝卜丝,肉,蒜,辣椒,手擀面,等等等等,用嘴把它们数清楚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把它们统统装进肚子里更不可能。究竟该舍去哪样美味呢?我有点犯难了,因为坐在菜煎饼摊位上吃,先把菜煎饼消灭了,消灭完菜煎饼再看那碗面,下巴直直的脱离开上颚,嘴里连吞下一根面条的动力也没有,我不好意思的告诉手擀面的老板,我实在吃不动了,不是因为面的口味,是因为我吃得太饱了,手擀面老板一句话没说默默的把面倒掉了,看得出他是多么的失望。我迅速找了一句话安慰手擀面老板:“老板,下次来滕州,我一定先吃面后吃菜煎饼。。。”
哈哈哈,两位老板爽朗的大笑起来,后来我得知他们两家一直相邻做生意,可从来没有争抢过生意,都是彼此照应,日子久了处的就像一家人,这样与人和善的处世方式也算得上是滕州的特产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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