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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行天下
出游时间: |
2004年12月 |
出游地点: |
重庆开县中和乡瓦岗村 |
出游主题: |
大自然的美不是在景区,而是在不经意间 |
出游人物: |
本人 |
出游性质: |
其他游 |
本帖最后由 杨小玉 于 2013-1-28 16:12 编辑
那是一个在山顶上的小山村,满眼的绿色竹林,鱼塘,还有黑白相间,红黑颜色的鸟儿,诱人的腊肉,腊肠,热情的人们,从所在的小村子到赶集的路上,踏过一段青青的石板,再走上那一小小段的路,便可以见到只有手指粗细的小泉眼,当地人说,这个水是可以饮用的,干净的山泉,至于水为什么是可以喝的,他们便不知,这小泉眼的背景是一座如高楼般的巨石,还有很多可以流水的地方,他们说是不能喝的,那是山上流下来的,不知是哪一个朝代为了什么,这个部落便聚居在这里,很多苟姓的居民,据说这个姓源自“敬”,不知为什么触怒了皇帝,便去掉了“攵”,成为了苟。小泉眼中的水是用青草的叶子接着喝的,那种乐趣让人欢喜,赶场的累便在这清清甜甜的泉水中消散了,从这个村子到赶集的地方走走停停要一两个小时,中间经过大小的山间地头,一路的下坡,集上有大块大块的红糖,还有不知名的小食,头一次见到泡面,原以为只是面条,却不知是发酵的面粉,炸起一小团一小团的糕来,再泡进有青菜的汤里泡着吃。村民们都用竹篓子背东西,小到零七八碎,大到彩电,洗衣机无所不能。集市热闹非凡,散场后回来的路却是艰苦的,要走三个多小时,走一下歇一下,一路的上坡,半路处好多供人休息的地方,人们便停下来,聊聊天,开开玩笑,接着上路,那些坐过的石头也不知经过了多少的岁月,伴着他们一代人一代人艰苦的生活。
小学校原来是残破的,去的时候正在新建,不知是不是希望小学,孩子们不知烦恼的开心着,那里几乎都是老人与孩子,年青人极少,大部分都在外打工,小小的孩子十几岁便担起了照顾弟妹的责任,洗衣做饭,小孩子五岁可以担柴了,国家要退耕还林,村民们在有限的资源下努力寻找着可以引火的,松枝,松叶。。。什么都在减少,连做腊肉的柏树叶子也不多了,在一个村民的家里还看到了花椒树根做的脸盆,现在无处找寻那么大的了,据说这个盆可以明目养眼,可惜它裂了两半是用铁丝重新固定的,要不会尽力买下来的。在村民的家里,看到了好多陪嫁过来的古床,真的是太漂亮了,在东北生活中从未出现的景象让人眼前一亮,精致的雕花,高大而有气势,衬托着破旧的房子,有的显得那么不协调,不过打工的人们也拿着赚回来的钱盖起了楼房,不亚于别墅,三层四层的,用着天然的沼气,生火做饭,洗浴。。。这一切对我来讲都是那么新鲜。。。如果没有现实,真想永远的住下去,清新的空气,这山与那山的呼唤,脚踩着白云,这才是云上的日子呢!
山上用水非常的不方便,每家只有那么一片小小的地,种些小菜,纯天然的,用猪粪施肥,他们的猪吃的实在太奢侈了,纯天然绿色猪肉,是喂大大的,大到足有脸盆大的南瓜还有东北人称的地瓜喂大的,让人目瞪口呆,山上的人不喜欢吃猪耳和猪头,这些东西在东北真的是美味啊,可是他们竟然把它们放进锅里煮了再喂给猪,无语啊!大部分吃的是菜油,有点涩涩的香气,生活习惯和东北实在不同,给一个小孩子蒸了鸡蛋羹,她家的大人竟然吓的不敢喂,这是六个月以上的小孩子多好的辅食啊,为他们包饺子,因为人多,嫌我包的慢,竟然大家学着我齐上阵,结果吃了一锅的片汤。浇地的水都是用好长好长的细细的管子从山上某一处引下来的,喝的却是石窑里沉淀下来的雨水,水是极珍贵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洗衣服到有一段距离的鱼塘,冬天水冷冷的,就近就在边上的石板上搓,因为没有经验,一条一百八的牛仔裤洗的花花的,那个心疼啊,原来石磨牛仔这么来的,问旁边村里的人,大家都在这里洗,水不是久而久之就脏了吗,他们说在塘的底下有一股清泉,都是老辈子传下来的,哦,怪不得,洗好的衣服便用竹篓子背回来,晾衣架也是就地取材,竹子做的,老一点的房子前面,有一个洗衣池也旧石头砌的,如果衣服少,他们便用自家的鱼塘来洗,住的低一点的人家如果讲到高一点的人家,只说是高头,便明白了,亲身经历了杀猪,做腊肉,腊肠,然后砍来柏树丫子在灶台前熏制,那个腊肠的味道是任何超市和商场的无法相比的。他们的方言在我这个东北人看来也是非常的新奇,喊老太太,就叫做LAOMEI,喊自己的父亲就叫老孩,洗头就说洗脑壳,在屋里就说屋里头,小孩就叫小细宛儿,聊天就说摆摆龙门阵还带着腔调,叫地瓜为红苕,叫瓜籽为绪红儿,奇奇怪怪的称呼,住在一个新起的一般的二层房子里,一楼进门是堂屋,右手边主人卧室,楼梯是石头砌的,若放在城里,就是古朴时尚的风格,竟然看到堂屋八仙桌上一缸茶,谁来谁饮,这在城市是没有的,男人们抽烟的方式有的很特别,竟然卷个大烟叶子就抽起来很呛人,冬天里他们最忙的就是砍柴了,很多经过的人都背着柴,很多女人们背着重重的超过头顶好高的树枝,生活的负担都压在了留守的妇女身上。为了一背柴要走的很远很远。亲眼见了村民背着一整棵棕榈树回来开始扒棕丝,一层又一层,好漂亮啊,再抽出一丝丝,拧在一起接成长长的绳子,说是在远处煤矿挑煤时会用到,这绳子有这样的结实?还见到了书里才知道的蓑衣蓑帽,试戴了一下,真的很沉,在经过雨之后更是重啊,不过那个是否遮雨,遮到什么程度很遗憾没亲自的尝试,在重庆的日子倒真的亲身感受了三天里两天雨的日子,路经常是泥泞的,通往外面的路有时刚刚修通就开始塌方,从高处望下去,盘根错节的路就像蛇一样的盘旋着,很多路就在悬崖边上,特别的吓人,没有经验的司机在这样的路上开还真的不习惯吧,经常有牲畜摔伤的事情,村里有位老人也落在悬崖而去,可是人顽强的生存能力,还是让这许多人在这么艰苦而美丽的环境中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又想起了一些,如果再想起,再补充,毕竟过了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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