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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7 14: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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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老西门 于 2012-11-27 14:46 编辑
故事二
1986年至1990年在黑龙江消防总队当兵时的杨彦华,
就喜欢看一些探险方面的书刊,
萌生过有朝一日也试试的朦胧想法。
后来复员到黑龙江省佳木斯煤矿机械厂当车工,企业不景气,
在部队学过驾驶的他受雇开出租车。
日子过得平静、稳定,但不甘寂寞的杨彦华总感到生活中缺少点什么,
当兵时萌生过的想法不时冒出来,何不出去转转,
这时开始想骑自行车在全国跑一圈。
此事与妻子、亲属一商量,竟没一个人同意,
“生活稍好一点,瞎折腾啥”,
所有亲朋好友都这态度。他不顾家人的劝阻,与单位办了停薪留职,
也没跟家打招呼,就悄悄骑车离开了家。
这一天是1995年4月12日。
此时他确定的路线是沿国界走一圈,那就从东开始吧。
1995年4月15日杨彦华从经纬度最东边的黑龙江省抚远县乌苏镇的“英雄东方第一哨”出发,
当时抚远县的电视台还专为他拍了专题片。
从抚远沿边境走,经黑河、漠河,进入内蒙,他就改主意了,
以前好像有人沿边境走过,我要走就走一条别人没走过的路,
这时一个宠大的计划在他心里成形了:走遍全国每一个县。
从内蒙的通辽进吉林、辽宁,他沿着国道周边的县试探性地走,
1996年春第一次到达北京。为赶上全国残运会,
1996年5月他又折回大连。在大连当他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时,
妻子在电话里,给他两种选择:一是继续走下去,一是回家踏踏实实过日子。
陷入矛盾的他,这时才认真琢磨自己的行为,
既不挣钱养家,又长年不着家,这对于想过正常家庭生活的妻子来说太不公平;
可这时走遍全国的初衷不再简单是圆一个梦,已成了他的精神寄托和生活的全部。
1996年6月杨彦华回家,办了离婚手续,
妻子把结婚5年来两人积攒的一万多元钱都留给了他。
同年7月,不顾亲属们的劝阻,他再次单骑踏征程。
为庆祝香港回归,他决定先跑完全国的省会,
从东北南下上海,再横跨中原西出阳关,
1996年11月第一次到达新疆,由于下大雪,无法继续向前,
只到了哈密、巴里坤又出疆南下,也是由于气候的原因,
在1997年7月1日还差西藏没去,这样跑遍全国省会庆回归的计划流产。
这时他才安下心来在西南几个省挨着县走,每个县都走到的省市
有云南、青海、四川、重庆、贵州。西藏只差墨脱县没去,
2000年8月他从西藏阿里地区翻越红旗达坂进入新疆。
到目前为止,杨彦华已到过除台湾外的每一个省,走完1200多个县,
行程13万多公里。他的普通赛车只有梁架和车把是原装,
其它都是多次换装的组件,钢圈已换了3副,车外带2个月换一条,里带半年换一次。
暑往寒来,风餐露宿,日夜兼程,
天天以平均100公里左右的速度行进,饿了啃口馒头就咸菜,
晚上找几元钱最便宜的旅店或睡在用塑料布和棍子撑起来的自制“帐篷”里。
无论高山还是盆地、大河或是小溪,也不管公路还是乡间小道,
一个匆匆独行者就这样以自行车相伴,生活了5年。
6月29日见到他时,他推着那辆旧赛车,货架上驮着自己缝制的三个大包,他的全部家当。
长年的风吹日晒已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加上蓄发留须,难怪经常旅行的人一见到他就说:“又是一个跑全国的”。
身穿的旧T恤衫划出了口子,牛仔裤磨出了毛边,
脚上的球鞋渗着汗渍,从这身“行头”就可看出经济的拮据和旅途的艰难。
如此抛家舍业、云游四海到底图的啥,凡认识杨彦华的人都有这样的疑问。
开始杨彦华也可能说不清楚。
从最初到外地走走,到以邮票邮戳组成图案走遍全国每个县,
到梦想创吉尼斯纪录,骑车走的过程促使杨彦华的认识不断升华。
当初离家,为了给走过的地方留下印记,所到之处,他都要到邮局在一个本子上打上邮戳。
当他1996年3月到北京打邮戳时,偶遇北京集邮总公司的邮票设计师李印清,
他对杨单骑走全国的举动表示支持,带他到自己的办公室,看邮票,
并对他说光打邮戳意义不大,还不如把邮票和邮戳结合起来;
同时建议他,找一种什么方式作为活动的见证。
杨彦华受到启发,但又不知什么办法好,天天苦思冥想。
得知1996年5月将在大连举行全国第四届残疾人运动会,给了他灵感,
他决定在骑车赶往大连途中,在一幅长卷上,
用邮票和邮戳组成“祝贺第四届残运会圆满成功”字样,展示在残运会上。
当他按时赶到大连,把长卷展示在运动会上时,得到极大的赞赏,
各地体委负责同志纷纷给他签字,大会组委会的领导在长卷上签字:
“感谢你对残疾人事业的关心”。
这对杨彦华是很大的鼓舞,也使他找到一种特殊的单车走全国的主题活动方式。
从此,在几年的神州万里行中,
他用邮票和邮戳在40—50米长、0.8米宽的硬白纸长卷做完了
《体育运动项目》卡通、《国歌》、《黄河船夫曲》五线谱,《黄河颂》五线谱才完成一半,
在接受采访时已向记者展示。截止到目前,已做完的长卷加起来有200多米。
在与杨彦华的交谈中,记者从职业的角度与他探讨,
作为记者,我羡慕他的经历,但这种行为方式,我们不可能为之;
建议他每到一地把所见所闻、所思所感用笔记录下来,当走完全国每一个县,
初步完成自己的宏愿需停下歇息时,得到的不仅是邮票邮戳的吉尼斯纪录,
而是一笔宝贵的原始资料,整理出来就是对人们有益的精神财富。
他欣然同意并表示会考虑的。
“父母在,不远游”是古训。
“守家过安稳日子”同样是今天普通老百姓的正常心态。
尽管许多人对杨彦华的行为不理解,但崇尚勇敢、敬佩不畏艰险,
仍使许多不相识的人在杨彦华的旅途中,给予他很多理解、帮助和支持。
他忘不了1997年在甘肃张家川一个贫困的小镇,
一位赶集的回族老汉得知他的情况后,将口袋里仅有的2元钱硬塞进他的兜里。
在四川甘孜,一个名叫郑虎康的监狱长偶然遇到正准备离开的杨彦华,
说啥也要留他再住一天。晚上郑为他摆宴接风,
两人谈了大半夜,鼓励他一定要坚持到底,必须走成功,
每月要来一次电话联系,有困难一定要跟他讲。杨彦华心里热乎乎的。
1998年在湖北姊归县,杨彦华到邮局盖完邮戳(首日封纪念戳),
邮局要收费,杨同邮局协商,自己经济情况不好,能不能不收费,邮局不同意,
杨彦华年青气盛,急着说,那你把戳印擦掉吧,邮局果真在卡完戳的白布上涂擦戳印,
使快盖满邮戳的白布中出现一条明显黑道道。
他很生气地坐在路边上,地上摆着印着印戳的白布,
这时走过一个人来安慰说,出门在外什么事都会遇到,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你用不着生气,
白布中出现的黑道道,你也不用擦去,它也是一种纪录,你不妨在旁边注明。
说完又留下200元钱,意思是买几件换季的衣服吧。
这时有人问杨彦华:“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他是作家赵渝,他们来拍‘大三峡’”。
杨彦华不仅吃惊而且十分感动。
1999年进藏时,在浪卡子县,遇到北京作家曾哲,
他看到杨彦华吃馒头就咸菜,又听到他的坎坷经历,
就说到日喀则时把他放在那的帐篷、睡袋、药品以及旅行用品都给杨彦华,
临别时又资助了他1000元。
这使杨彦华受到极大鼓舞,到日喀则时他果真拿到了这些旅行用品。
在白朗县,有两个藏族小伙子知道了他的壮举,就在邮局门口等他,
见到他时,马上拿出准备好的青稞酒,唱着歌为他敬酒。
他喝了一杯酒后,就进邮局买邮票卡邮戳,等办完事一出门,
杨彦华突然跌倒,不省人事。
后来才知道,就是这两个小伙子找车把他拉到医院,又跑到院长家找来院长,
直到院长亲自诊断,他是因高原反应、加上疲劳过渡造成的虚脱,没有大事,
打点滴葡萄糖就行了。安顿杨彦华,他们才走。这件事杨彦华一辈子都忘不了。
到新疆以后,西部人更是用宽阔的胸怀热情地拥抱他。
在路上偶遇新疆准东石油基地的冯书记,他当即拿出500元表示支持。
乌鲁木齐电视台文艺部的同志们不仅为他拍专题片,大家还为他捐衣捐物,凑了400元钱。
新疆音乐台还为他做了专访直播节目。
最使杨彦华感动的是,家里永远都是他的港湾。
尽管他的家人从一开始甚至现在都没有一个人同意他外出旅行,
可当他奔走他乡、流连异地时,
上至年迈的老父亲,下到7个兄弟姐妹,无一不把他挂在心上,
只要他经济上“断顿儿”了,打个电话,在下一站地的邮局,
他准能收到接济的钱。每到这时,他都感到有一种愧疚。
在离家这5年里,尽管省吃俭用,他还是花掉近6万元,
这里有他妻子留下的1万多元、家里凑的2万多元,
在途中不断得到资助近3万元。所有这些都为他坚持骑下去增添了信心和动力。
谈到下一步的打算,他想把已做完的一部分长卷拍卖,
所得资金用做继续骑下去的经费,再用5年的时间把全国余下没去的县全部跑完。
7月4日,就在记者要完稿时,接到他的电话,
他已向吐鲁番进发,把新疆仅剩下的吐鲁番市、托克逊县、鄯善县跑完,
然后穿越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他还要单骑走许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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