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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那段交流 她很少来群视频的。
那一晚,她来的时候,我正在忙些自己的事儿,也一边听她和大家玩笑着。
她是那种及其乐观的性子,听着她风趣又直爽的调侃,我也在下面时不时无声的笑着。
大家都应该喜欢她这样的交流方式。
当我忙的差不多,基本午夜,好多人散去了,她还在。
我们聊到我们那次的见面,目前属于我们的,唯一的一次。却是一生都会记忆深刻的一次。
在那次的活动中,我把孩子们都写在一个篇章里,当然,少不了她。对别人的记忆可以很少或者几乎没有,但是,对她,一定有。
她说,真快,到明天,离我们相见的那一刻就整整两年了,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我就记得那个月份,却记不得是哪一天了。喜欢说笑的她,真是比我有心多了哈。
说起我们的见面,她可以与别人就像朋友一样,就像左邻右舍一样熟悉的说笑,但是,见到我的那一刻,在我们入住的宾馆大厅,我喊了她一下,她的泪水,突然决堤,汹涌的一发不可收拾。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弄得我一下子也控制不住自己。我揽着蹒跚走路的她,一同到我入住的房间。
那个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么安静,我们笑一下,哭一下,正如她说的,即使我们像个疯子,也无所谓,我们懂得自己。我和孩子们之间,有一种特别的缘,原本以为开朗的她,见面会笑着再笑着。
她说,好想我们,再见面。活动结束的那一天,她站在远处,她的他站在她的身边,她还一个劲的抹眼睛。我只看了她一眼,便去照顾那些上车的残友们,分别,却不想留下一个拥抱。那一闪而过的一眼,一直停留在心海的一个角落。
她的他,对她很好,尽管她走路很吃力,比起大多数脑瘫孩子,她还是好的。
他是健全人,两个人走在一起不容易,他总是笑着,那样暖暖地笑着。努力的做工。
但是,他们的经济条件一直不算好。她安静地诉说,结婚这几年,他们几次搬家,她不喜欢,很想有一个自己安稳的家,哪怕不大的地方。
我知道,我懂,曾经白手起家的我的日子,也曾经是这样飘来飘去,多次的租房租房搬家搬家,20来年前的我的生活又呈现在眼前。我说,我懂。
她一点一滴讲述着,那么平静,就像是在讲一个她听来的故事。在这之前租住的那个地方,卫生间也就是厨房,她可以慢慢洗菜,剁菜,只等他回来炒菜;他们现在住的,是妹妹租的一个店里,那个阳台,只能满满地放一个单人床,那就是她和他的卧室。没有卫生间,厨房是要下到那个地下室里才可以做饭的地方,她的手不好使,那个铁三脚架一样的梯子,她下不去的,她很想在他下班回来之前给他准备她能够吃力做到的事儿,但是,她只能想,只能站在地下室的门口看看,看看而已,想着而已。
她很想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固定的住的地方,而不是再这样搬来搬去的。这些和他说过吗?我问。她说没有,一直都没有说过。她这样活泼的喜欢说笑的性子,却一直没有唠叨过想要一个自己的房子。她不想给健全但是身子骨不那么硬朗的他增加思想压力。是的,她喜欢玩笑,喜欢对他使个小性子,但是,那都是小女人的撒娇,在大事儿上,她却什么都不说,默默地一个人承受着一份应该可以言说但一直不曾言说的苦衷。
与她网络相识,马上十整年了。她一直是很好的女孩。她可以是认识她的任何人的开心果。
尽管她目前的经济生活还很窘迫,与她交流,更多时候,听到的是她豪爽地说着说着就笑了的样子。
有关她的更多的故事,在那一夜,不断涌出心底。
我想,我应该用最简单的文字,淡淡记录下来,一些有关她的故事。
我问道那个残疾人的廉租房,她说,人家明确地表示了,上货五万立马解决,上货七万,可以自由选楼层。她却不想花那个钱。
她想要一个稳定的住处,目前还无法实现;还好,还有一个对她照顾得体贴入微的他。他们不争不吵,牵手,漫步人生之路。也许,正是他对她真心的好,她才不会开口自己一直憋在心里的那个很小又很大的渴求。
我们毫无困意正聊得来劲儿,突然,她的网断了,我们终止了我们的交谈。时间,已是很晚很晚。
我想,总有一天,属于她们稳定的住处,一定会有的。
洁儿2016.04.10.0:40/周日,晴天,西北风/零上5℃-零上21℃/空气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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