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Mark1989 于 2015-6-19 17:41 编辑
小时候,我们是骑在自行车上打着架去上学的,你一腿我一脚,有时候连人带车直接摔倒,有时候车在快倒下的时候调整回来,摔倒的不觉得痛,没摔倒的继续打,就这样每天上学放学。
我出生在桂北农村,上世纪九十年代中的时候全国都在搞新农村建设,我们村是广西第一个被规划建设的新农村。规划之前,小孩们骑着牛跟着爷爷奶奶去放牛,在田间里打闹,泥巴里翻滚,捉泥鳅,拱土窑烤红薯......农村双抢的时候全家出动,小孩也不例外,至今还记得割禾打谷时呼风吆喝时父辈的样子。新割完的稻田里留下的不能成捆的稻草需要烧掉,小孩们喜欢从稻灰中翻出新米在火中烤熟的米花,放在手上吹掉灰,白白的米花透着稻谷纯正的香味,这原滋原味的香味刻在味蕾上就再也忘怀不了了。后来葡萄取缔了稻米,这个桂北最早种植葡萄的地区后来被称为“南方吐鲁番”,每年跟着葡萄成长起来的还有小孩,逐渐地,小孩不用跟着大人去以前的双抢了,牛也不用放了,葡萄园里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的孩子们也逐渐成了时髦。
长大了点开始住校,每周末来回家一次,搭车或者徒步。少了骑车的大孩子带领,小孩的上学路变成了校车接送,属于80后90初成长起来的小孩共同的记忆,也就真的成了记忆。
高中之后就开始住在离家二十多公里的学校了,隔周回家一次,常常是搭车到某个点后沿着古灵渠走回家。河水清澈,鱼翔浅底。那时候已经少有骑车了。
大学毕业后才第一次骑山地车,40公里的行程竟将就着一个档位完成了。那时身边已经开始有骑行玩穿越的朋友了,什么穿越广西,什么穿越广东,穿越好几个省等等等等。所以,当我开始骑山地车的时候,生态其实已经是有的了。
开始中短长途骑行的那年,“青春”两个词被无数次消费,各种怀旧的青春题材影视剧和小说雨后春笋般浮现,那时候干个杯都文艺范地敬一下青春。我们抓着青春的尾巴走入社会,整个小环境都处在一种貌似青春即将结束的莫名哀伤和重启青春的莫名亢奋中。干杯...青春...再不疯狂就死掉了,于是招朋引伴,有时间的在路上,没时间的也在计划在路上的路上。骑行,在那个时候,骑行确实给了我们生活观和价值观的改变。那一年,我24岁。
身边的朋友大都因为刚刚毕业,手头拮据得连买辆便宜的车都喘气所以更别提买其他的什么装备或者给车换一个稍微牛逼的轮组什么的了。只要谁有时间要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的时候就开始到处筹集装备了,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我在N城,小A和小S在L城,大M和小C在G城.....还好相距不远,骑车一两天的日程可以抵达,这种一两天骑行才能聚到一起的朋友不亚于古时行千万里路经千万阻难才能重逢的朋友至亲,在这个信息交通如此发达的时代,这种到处捡装备的经长途奔波相聚的过往也弥足珍贵起来。
去年春节,我说我要去骑行流浪了,大半个中国,还要去尼泊尔,大家不支持不反对,心之所向,在还不算太尴尬的年龄,都希望能做到身之所往,且行且珍惜。于是从春节带着几个朋友环完海南岛开始筹装备,从小A那拿复合工具,从小S那拿帐篷,从大M那撸个蓝牙音箱,从小C带走个防水驼包......这些在我等待离职将走未走之时的周末竟然都完成了。这一年,我二十四五岁。开始了骑行穿越中国的骑行旅程。
重新落回故土的时候,已然另一个春秋。没缺胳膊没缺腿,青春仍然在继续...在我经历过一年的流浪后,小A还在L城,偶尔出差,继续做着原来的工作;大M母亲突然脑栓,在家照顾母亲开了超市;小C从铁饭碗里跳出来去了深圳创业,公司在艰难维持着;小S离开了广西跟小C在深圳蜗居着,做了推广。我回到了桂林,加入了游骑兔,这是桂林首家户外骑行服务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