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学的时候,各处穷游流浪,常是路边摊草草一顿。一来囊中羞涩,二来真正有当地特色的风味就在街头那些不起眼的小店。
现在光鲜的出入高档写字楼,下班了仍去摊子上吃一晚鸡蛋面,和老板娘唠唠猪肉价格带来的膨胀远比那些服务员看我吃舒服。(好吧,其实我这个屌丝没钱,省下来的钱每月都存在一个我称之为“梦想基金”的农行账户上。)
年幼时,经过尘土飞扬的建筑工地,见着蹲在角落,落脸的黑色汗珠在吃饭的农民工,飞快地跑开,无知的认为他们不过是戴着安全帽的新城市流浪汉。而如今在他们身边,能高兴的看着咕噜咕噜喝啤酒,满满的吃上几大碗饭。夹杂他们各种乡音,听过像同一句话“你爹天天在外面下馆子呢!”可又知道,在超市的货架上纠结哪个矿泉水便宜而踯躅,你却不愿多看一样。
那次,听见儿子的爸爸高兴对工友说,咱娃又考了前十,还有奖金呢。擦过一把汗,我看见他脸上的闪现出幸福。
生活从来都是琐碎,不完整的,是一次向着未来的潜水,只有足够深,才能看的更清楚。而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活下去就更不容易。原本我们都很天真,善良,却被世俗的怪我弄瞎双眼,错误地把自己的一生让虚荣点了名。
夏天是燥热的季节,城市里总是充斥着隐秘的欲望怪兽。工地上有一片整齐的平房,每每他们透过迷离的红光中,扫过每个站街的按摩女,眼神同样迷离。
某天,我突然心中一激,想了解她们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这个那个,有太多为什么。一个娇小的,眼睛像是有着残疾的(我来说就像相机不能合焦)女孩十分熟练招呼我“帅哥,进来休息一下嘛!”她来拉我的时候,隐隐注意到一条腿还是坡的,想到这样子怎么还会出来,甚至想到会有人点么,然后她开价了“你看我长得不漂亮,那就全套60吧!”那一刻,心中真不知什么滋味,哽噎无声。
才19岁,贵州人,已经有3年了,初中没毕业就出来了。家里的父亲去一个黑煤矿干活,出了事故找老板却只拿出了棺材钱,母亲从此在村口执拗地一次次树村口的房子。她说自己没文化,女孩子没体力,还有个妹妹,所以她就必须出来了。现在对生活挺满意的,妹妹还能学习好,母亲还能有钱给吃饱,只是小小的希望他们不要这么粗鲁,至少不要浑身都是汗的来。想象着第一次接待所谓的客人,那副对整个世界都胆怯,惊恐的样子。
这不是学乐嘉编剧,真不是生活所迫,谁会做这个?真正的生活远比纪实电影更加纪实。我能帮的不多,留下了50钱,走时还拉着我手“这么久了,你是那个想听我说什么的人,让我给你服务一次吧!”几乎不能对视那双灼热的双眼,仓皇逃离,眼睛和心却早已迷离。
世界很大,有些人像天地一样宏大,有些人注定像沙砾般渺小,原本都有他们存在的痕迹,你,我,他。既然不能选择出身,那为什么不能做好这样的出身?
当何勇都变成大胖子的时候,我仍然希望在迷笛上看见他,一边骂着在中国玩摇滚万般苦逼,一边还喊着“姑娘姑娘,碎叫碎叫!”而上窜下跳。清晨时分,遇见扫大街的阿姨,笑着对我说道,“今天的天气真好啊!”